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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枝出租屋楼下。
程凛手提着礼物袋,站在电梯口,却迟迟没有按电梯。
单元门口传来一对小情侣聊天的对话。
“我怀疑我们小区出了变态……”
“怎么了?”
“我昨天下楼拿外卖,看到有个男人一身黑衣,戴着口罩,站在电梯门口,不进也不出,见人就躲,好像在蹲点……其他人也看到过,这变态还专挑晚上出没。”
“这么吓人?那宝宝,这几天我都陪你上下班。”
身后逐渐传来两人嬉闹的笑声。
程凛闻言一愣,光亮的电梯镜子反射他现在的形象。
一身黑衣,戴口罩,不按电梯……
眼看脚步声临近,避免误会,他朝一旁的安通道走去。
昏暗的楼梯间,靠墙立着一道背影。
程凛浑身戒备。
对方缓缓回头。
两人四目相对。
程凛眼底戒备散去,溢出惊讶之色:“你怎么在这儿?”
沈研南嗤笑:“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程家倒闭了,你跑来这当门神?”
程凛盯着怼人都没劲儿的少年,难得没有呛回去。
他提着礼物袋,也不介意楼梯脏了他的手工西装,在台阶上坐下。
敌人突然哑火,沈研南也觉得没劲儿,也跟着坐下,特地坐的比他高两级台阶。
程凛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见状,嗤笑:
“沈研南,二十好几的人了,幼不幼稚?”
“你要是成熟,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副德行。”沈研南话中有话。
一把好牌打的稀啪烂。
程凛:“你以为你好的到哪去,你不是她哥吗,狗狗祟祟躲在楼梯间,你有什么用?”
沈研南阴阳怪气:“你还是她的白月光朱砂痣呢,你有本事,你上楼敲她的门啊?”
程凛沉默一会儿:“你好歹是她哥,她什么时候认识的韩家那位,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她天天跟着你跑,家也不回,我上哪知道?”沈研南有些烦躁,嗓子痒,想抽烟。
一摸口袋,什么都没有。
他偷瞥着程凛的烟盒,神情不自在:“还有烟吗?”
他做好了准备,如果程凛为难他,说出“那你求我啊”这样的台词,他就立马开怼。
烟雾缭绕间,程凛静了片刻,拿起烟盒,沉默不语递给他,并没有为难。
沈研南接过烟,反而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觉得别扭。
这人今天转性了?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听起来底气十足,丝毫没有求人的卑微,骄傲拽道:
“打火机呢?”
程凛把手中的打火机扔给他。
香烟点燃,两人都变得沉默。
程凛盯着楼梯间的地板。
这两天,他时不时会想起宴会上沈凉枝说“我连你一起扇”时的神情。
上班,睡觉,就连坐在沈初宜的病床边,他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一双冰冷无情,不带一丝爱慕的眼睛。
她刚开始不回消息,他以为她在闹脾气,可见到了这双眼睛,他突然就没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