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尔勋臣,毋庸自夸,爰处其室,乃占其田,且乘其马,又行其事,尔与其人,顾何异哉?”
“孰谓清时?今亦昏时。昔在昏时,爵人以贿。今在清时,爵人以私。”
这一刻,随着一路所听所闻的浮现,李兴立与李曙心知肚明,一旦大王这种意图暴露于天下,为朝鲜百姓所知晓,不难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景象?
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远不只是,大王的声望遭到重大打击那么简单,很有可能重蹈光海君的下场,被他人所取代,毕竟,盯着朝鲜王位之人,并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想取而代之。
而且,百姓的地位虽低,人微言轻,但是千百万的百姓聚在一起,发出同样的声音,表达反对之意,即便李倧乃是朝鲜王,在群情激奋之下,也不得不退位让贤。
否则的话,面对的将是强势手段,暴怒的百姓,最容易为人所蛊惑,为人所煽动,一旦被利用的话,将会再次演变一场政变。
这个时候,辽河套地区,林丹汗所在的地方,大营的左右两翼,依旧为明军所压制,大军动弹不得,犹如龙游浅滩一般,不得不为局势所屈服。
然而,相比于之前,察哈尔部虽然平静了下来,没有了那么紧张,不再是那么的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架势,却也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氛。
明军的军营之中,帅帐的周遭遍布着大量的卫兵,毫无例外,不管是负责巡逻的小队,还是负责警卫的兵卒,全都是在大帐的三米开外,很难听到大帐里面的谈话。
显然,帅帐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军事会议,非常的重要,否则的话,大帐的周围也不会有这样的排场,警卫那么的森严,不准任何人靠近。
此刻,在帅帐里面,聚集着东西两路大军的全部主将,袁崇焕站于最前方,面对着众人,神色郑重不已,目光更是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满桂满脸的着急之色,最先按耐不住,抢先开口了。
“袁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六七天,林丹汗非得和咱们死战不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察哈尔部虽然有一些粮草储备,虽然有一些牛羊可以吃食,但也架不住这样消耗。”
“一旦他们的粮草难以为继,不够生活所需,林丹汗绝对会撕破脸,不惜与咱们鱼死网破,也要摆脱咱们的压制。”
“而且,通过最近几天的观察,察哈尔部的士兵,明显烦躁了许多,情绪波动的非常剧烈,从上到下,都开始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现在的插汗,就像是一堆干柴,就是一个火药桶,很容易燃烧,一旦爆炸开来,那就是拼命,而导火索的关键所在,就是粮食。”
渐渐地,在紧张的氛围之中,大帐里开始弥漫出一股战意,随着满桂的讲述,这股战意越来越强烈,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满桂的意图,其中的话外之音,不是担心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