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主簿?这就奇了怪了,话说咱们这宅子,住起来,不比那县衙舒坦的多?这曹县令竟然不搬到这边来住,反而住在县衙,还让夏侯惇在咱们宅子里操练那些仆役。”王赵氏说道:“这曹县令,小小的年纪,还真是个清流雅士不成?”
“是不是清流雅士女儿不知道,但是女儿知道,娘亲您还是少打那些歪心思。”
“你这话说的,若是不为将来打算打算,咱们这宅子,就真被他们给抢走了,这一大家子,怎么活?你弟弟才这么大点儿的年岁,从小锦衣玉食,现如今,一大家子,就挤在这么一个院子里,身边除了两个丫头,连使唤的下人都不够,为娘不糙心?”王赵氏听女儿这么说,心里莫名的一股火气涌了上来,见到女儿仍旧不为所动,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娴儿,娘这不仅仅是为咱们这一大家子打算,也是在为了你的将来打算啊,你爹,死在那个曹县令手下是不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如今咱们这院子里,都是些妇道人家,为你爹报仇的事儿,为娘不奢求,只希望你和你弟弟,能够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那曹县令娘也听你爹说起过,年岁与你差不多大,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人家的父亲,可是当朝大司农,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听娘的意思,是想让女儿委身曹县令,娘亲虽说不奢求为父亲报仇,可是送自己的女儿去给杀父仇人,这比不报仇,更令人心痛吧。”王娴看着自己的娘亲,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复杂。
“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怎么办呢?那曹县令,年纪轻轻,又是曹家的公子,谁知道能在顿丘待几年,他在顿丘的时候,咱们在这宅子里,还能有一处院子,他若是离开了顿丘,这宅子,娴儿觉得,还能是咱们的吗?”王赵氏说道:“往后若是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可怎么过啊,你父亲在这顿丘县做的这些事,娘也知道,这么多年来,跟在你父亲身边,也算是锦衣玉食的过活了,可是你父亲已经没了,娘要替王家留个香火。”
王赵氏说的香火,便是王娴那才堪堪六岁大小的弟弟。
王福被典韦一戟削了脑袋,但是王福的家人,曹满没有多加为难,王福的儿子才六岁,说实话曹满是下不去那个手的,即便是知道他们跟在王福的身后,吃穿用度,也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但是曹满依旧是下不去手,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让她们住在宅邸里的一处小院子里,让她们自力更生罢了。
王福的财产已经全都被没收了,该给百姓的也给百姓了,该充到县衙府库之中的也都充到县衙府库之中,也就是说,王福的这些家眷,现在是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如今的吃穿,也只是在消耗着原先她们自己藏下来的私房钱,又或是王赵氏的嫁妆,一旦她们手里的钱财都消耗完了,也不种地做工养活自己,一家人估计除却乞讨,也就只能饿死了。
王赵氏知道曹满的年纪与王娴相仿,原先王福还没死的时候,当时王福与曹满之间的关系还处在“蜜月期”,也想过自家姑娘的事儿,二八年华,也到了出阁的年纪,王福也看好曹满,只是这事儿王福还没有来的及与曹满提,结果就死在了曹满的计谋之下。
现在王赵氏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又将这件事情提起,说起来也是迫于无奈。
自己的女儿虽然嫁给杀父仇人,但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若是不傍上曹满,傍上曹家,自己这一大家子的人的活路如何找寻?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