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大多数时间在看,但有时候也会去更改故事的结局(1 / 2)

士兵们用沙土将血迹覆盖,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长出青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囚徒依旧是囚徒,不过已经不再反抗;侵略者依旧是侵略者,但早已没有了初来时的雄心壮志。

酒井高高兴兴的领了赏金走掉了,走之前还对那些囚徒唾了一口:“我知道你们背地里都笑话老子,笑话老子的婆娘和女儿是破鞋,但那又怎样,我可以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而你们却要被卖到遥远的李唐帝国当奴隶。所以我才是胜利者,我才是胜利者!”

可是酒井,酒馆的老板娘已经疯了,你又该到哪里去喝酒呢?

冬看着酒井的背影,沉默不语。

“我听说猎魔人的魔药对常人来说是猛毒?”年轻佰长走过来问道。

“是的。”冬淡淡的回答:“就算不死,也会被其中蕴含的魔力烧毁大脑,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所以你才没有救那个叫做勘九郎的家伙?”

“即使他运气够好,但活过来的也已经不是他了。”冬自嘲一笑:“其实我根本救不了他,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猎魔人而已。”

“是啊,我也只是一名小小的士兵。”年轻佰长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两张手令:“拿去吧,这是你的报酬。”

冬接了过来,平淡的说道:“穷奇是凶兽,会维护恶人,惩罚好人。选个开阔的地方,让好人对恶人公开施以酷刑,穷奇自然会被吸引而来。”

“好人?坏人?”年轻佰长苦笑一声:“这世道,谁又分得清什么好坏?”

“是挺困难,但我们和穷奇都不是审判者,所以单从事情的表面去看就好了。”冬说道:“千鹤正隆不是想借兵吗?借给他,让他将杀害他女儿的犯人都抓回来。在这件事情中,好坏一目了然。”

“真是想不到,千鹤正隆也有被归位好人的一天。”年轻佰长略带嘲讽的一笑:“那家伙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善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高门大户的作风我清楚的很,无非就是兼并土地,逼人为奴,以他们的智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屡见不鲜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年轻佰长眼前一亮:“真是好诗,没想到猎魔人也有如此诗才,比那些整日拿着折扇逛妓院的所谓学子要强多了。”

“我想你该下去准备了。”冬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啊,我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了。”年轻佰长猛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洒脱一笑:“猎魔人,你是个不错的家伙。若是等战争结束了,你又恰好路过桃源村,还望你能到我们坟前告诉我们一声,给我们讲讲没有战争的世界是个什么样。”

“我觉得亲眼去看更好一些。”

“我也想,我真的很想,只可惜我没这机会了。”年轻佰长苦笑着摇摇头:“忘了我刚才的话吧,猎魔人。桃源村这破地方跟它的名字一点也不符,这里到处都充满了痛苦与灾难,根本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拿了手令就快走吧,别再回来,继续去杀那些邪恶的魔物,毕竟那比杀人简单多了。”

年轻佰长带着士兵离开了,千鹤正隆知道了是冬替他说了“好话”,走之前还专门来道谢一番。冬突然觉得他的活法也挺不错,可以为了女儿化身成佛,也可以为了女儿堕落为魔,不像自己,越活越没个人样了。

正如年轻佰长说的那样,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伽利略拿到了通行手令高兴的不得了,他是单纯的学者,单纯的有点混蛋,农民的恩怨情仇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聊的琐事,他更关心的是李唐与东桑两个帝国之间波澜壮阔的角逐。

可就像华美的文章是用一个个简单的字符构成,这场波澜壮阔的角逐也是用一个个农民来决定胜负的。

只可惜人们最终只记住写出美丽诗篇的文豪,却不约而同的将造字的仓颉忘在了脑后。

“哈哈,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原始落后的乡下了!”伽利略一脸兴奋的说道:“猎魔人,要来场赛马吗?看看谁先到达终点。”

他一扭头,却发现冬正骑着马向相反的地方而去。

“喂,你要干什么?”

“去看看故事的结尾。”冬平静的回答。

……

抛开灵体类与构体类魔物不谈,大部分人认为魔物与一般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更大更有力。但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想法,魔物之所以被称为人类文明最大的敌人,是因为它们天生就能使用魔力,这让它们不仅拥有了强大的攻击力,更拥有无与伦比的防御力,遭受任何伤害都可以在魔力的作用下瞬间恢复,除非用铅制品才能阻隔魔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铅的质地太脆,并不是制作武器的理想材料。目前为止,只有猎魔人掌握了铅制武器的制作方法,但她们并不愿公开,这无疑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行为。——选自《猎魔人是否还有必要存在》第一章第三小节。

“该死,只是涂抹铅粉果然不行吗?”年轻佰长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他刚才被穷奇的翅膀扫了一下,胸甲凹了一块,肋骨也断了几根,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有一把刀子在肺里搅动一般,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