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初禾没有听苗绿的话呆在家里,她觉得虽然自己家的任务有人帮着完成了,可自己不伸手也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也跟着到地里忙活。
苗绿叮嘱她量力而为,不要过度劳累。经过生产队的驴上身事件后,金虎子也着实觉得惭愧,不好让苗初禾干什么重活的,只是让她跟着几个体弱的妇女在大队人马后面捡一捡落下的苞米。
秋收用了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结束了,这个时候天气变得很凉,今年丰裕村收成不错,不管是粮食还是养殖业,全部大丰收。
就在十月下旬,生产队组织了一次全村聚餐,因为今年的猪养得多,所以挑了一头肥的宰了,还杀了十几只鸡,在山下的河水里摸了不少鱼。
聚餐那天在村委会大院里,流水席摆了二十几桌,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苗绿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场面,自然也是得来的。何况家里吃的太不好了,有这样解馋的机会,谁能拒绝呢。
红烧肉,炸花生,拔丝地瓜,南瓜饼,大锅饼子,小鸡炖蘑菇,红烧鲤鱼……
苗绿也不顾什么形象,吃得不亦乐乎。席间一个身影上蹿下跳的,像个小丑,他时不时地往苗绿这桌上看几眼。
“婶子,那牛三儿还在打初禾的主意呢。”金虎妈说道。
苗阿婆看了看,就见牛三儿对她挤出一丝猥琐的笑,苗初禾连眼皮都没抬,她才不想看那么恶心的玩意。
苗绿一听这话,抬头看见牛三儿正拿着一瓶散白酒过来敬酒。牛三儿到了这桌说道“各位婶子大妹子,都吃着呢,我来敬大伙一杯。”说完自己就皱了一口酒。
桌上没人愿意搭理他,这家伙人品卑劣,造谣生事,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更何况,这桌子坐着的都是妇女儿童,谁能喝酒啊。
牛三儿看大家无动于衷,觉得没面子,忽然就对苗初禾说“初禾,你看你咋也不给我面子呢。咱们迟早是一家,你看你真不懂事。”
苗初禾忽地就生气了,不知道说什么,被这种无赖缠着真是烦恼极了。
苗绿忽然开口“牛三儿,你给我听着,我姑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苗绿养得起。你造谣我家女人不详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听好了,别死皮赖脸的,给我苗绿惹急了,有你好看。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配不配!我姑在全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要不是遭人妒忌,哪能坐在这里受你这种泼皮无赖的气。滚!”
苗绿说话直接粗暴硬气,句句都说到点儿上,那些嚼过舌根的人也都内心泛起一丝愧疚,但说到底还是牛三儿的错。
牛三儿被苗绿骂得脸上也过不去,别看人家是无赖,无赖也是要脸的。他气得咬牙切齿,抡起酒瓶子就作势要打人,被金虎子和大柳给拦了下来。
“牛三儿,你干嘛对一个小丫头动粗,小孩子家就是说几句口无遮拦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样呢。走,过去喝酒。”金虎子说道。
牛三儿骂骂咧咧地被劝到另一桌上去了。苗绿则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牛三儿彻底死心,不再纠缠姑姑。
这顿大席过后,娘三个回到家已经天黑了,苗绿拿了七八根红薯回来,那是后厨的银虎子给她的,为了感谢她救了他哥金虎子,没有耽误秋收进度。
到了家,苗初禾烧了热水,娘几个烫了脚,然后上了炕。苗绿看看新买的挂钟,晚上七点五分,离睡觉还早。
苗阿婆点起了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苗初禾拿出膏药给苗阿婆贴上。
苗阿婆嘴里说着“现在不疼,没犯病,别浪费了。”
苗绿说“镇上的老中医说了,贴三个疗程就能好,以后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