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宫人进殿,点燃了灯烛,灯火一亮,朱悱就醒了过来,他坐起身,由宫人端来茶盏漱口,起身下榻,展臂让人穿衣。
“大臣们可都在午门外候着”朱悱朝一个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嗫嗫心虚道:“小允子刚回来传话,许是时辰尚早,还未瞧见有大臣过来。”
朱悱面露怒色,恨声道:“好啊,他们一个个的都怠慢孤!待今日一过,孤要一个个的跟他们算旧账!”
小太监吓得身子瑟缩起来,见朱悱没有要拿宫人出火撒气的意思,才手指颤抖着继续帮朱悱整理衣袍。
可他放心早了,朱悱一把挥开他的手,抬脚就踹了过去,嘴里发泄道:“还穿什么衣服他们一个个都没来,难道是要孤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奉天殿里等着他们吗”
踹了一脚,朱悱仍觉得不解气,抓起手边的鎏金镶玉腰封就狠狠地往小太监身上抽去。
小太监疼的冷汗涟涟,却不敢叫出声来,跟在朱悱身边伺候久了,就知道一旦叫出声,就会招来更狠辣的毒打。
一旁的几个内侍也皆不敢出声,自从朱悱被废后,脾气愈发阴晴不定,从前在东宫时就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也挨过毒打。
朱悱抽得累了,才停下手,啐了一声:“不经挨的东西!”
叫人将瘫在地上的小太监抬下去,朱悱突然道:“去叫銮仪卫统领江昉过来!”
内侍领命而去,没多久却无功而返,跪地道:“江统领说要巡视宫防,不敢擅离职守。”
朱悱听后气极,怒笑道:“好,好,全都不将孤放在眼里,你去与他说,若非要孤去请母后,才使唤得动他吗”
内侍再次离去,过了片刻,总算是将江昉请了过来。
朱悱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冷嘲道:“江统领倒是难请。”
江昉拱手,不卑不亢道:“圣上虽不在宫中,但卑职仍肩负着守卫宫内安危的责任,不敢玩忽职守,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