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妹可真厉害,竟一眼就瞧出来了?”卫黎初笑嘻嘻的遮掩道,“闲来无事,整日都闷在府里,我就照着方子炼了些。”
余娇脑中白光一闪,她狐疑的盯着卫黎初,“东厂的人抓你,该不会是因你在卖五石散吧?”
卫黎初见她想歪了,心里一松,赶紧否认道,“没有的事,盛京之人没有服散的风气,我炼这些是要带回凉州,凉州北地苦寒,倒有人喜服这个。”
见余娇仍看着他,卫黎初心虚,赶她道,“都快亥时了,该歇息了。”
余娇只得离开,临走前,卫黎初突然又叫住了她,“三表妹,你近些日子若是出门,小心一些。”
余娇回身去看他,有些不懂卫黎初为何突然这般说。
卫黎初站在廊檐下,夜色深重,他笑了笑,“我是怕程英因为今日的事,会为难你。”
已经为难过了,余娇在心里这样说。
今日的事应当算是翻篇了,现在想来,她倒是心有余悸,她当时怎就敢对程英下手,做出那样失智的事,简直太过放肆了。
余娇朝卫黎初挥了挥手,踏着夜色回了映月榭。
“更深露重,余编修路上可要仔细着些。”小太监提着灯笼,引着余启蛰走下汉白玉台阶,送他往宫门方向走。
余启蛰颔首,温润有礼的道,“有劳王内侍深夜为我掌灯。”
小太监笑说,“余编修客气了,这都是奴才份内的事。圣上许久都未曾像今日这般高兴了,臣子里如余编修这般于道学有所研读的,您还是头一个!圣上往日只能独自听太虚仙师讲道,往后便有余编修作陪了。”
余启蛰谦卑道,“王公公过誉了。”
深夜的宫道格外寂静,只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王内侍步子放慢下来,压低声音道,“今儿圣上在前朝提及修建太和殿,被几个大臣扫了兴,心里不快,后来还是申首辅在上书房提了您一嘴,圣上这才特意叫奴才去找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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