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皆捏了一把汗,一时颇庆幸被问者不是自己,悄悄用余光瞥向余启蛰,圣上残暴,若此人应对不当,一甲便会空出一个名额来。
立于殿侧的刘裕神情也稍有些凝重,不曾想到明正帝竟会如此发问。
首辅申添则抱袖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虽未参与科考事务,可入选的这十人里,来历早已尽数打听清楚,这十七岁的会元郞可与刘家有着莫大的干系。
余启蛰神情无波,只拱手道,“陛下龙体之安身系江山万民,乃国之根本,民之所安。旧服药方,有人参鹿茸,无金鱼鳔,皆以炉火煨汤服之,学生闻听丹药有回天转日之力,尽妙穷神之智,今仍以参汤送之,亦与方药无碍。况此药行不舍寒热温凉,征其效亦不在攻击疾病,惟补益元气,是乃专功,既同是为有益无损之良药,为治病养身之良方,何以言其药邪。”
“学生少时多病,缠绵病榻,无力济于明正八年乡试,尚心郁不已,志不得所展,心不得所效,四处求医问药,好愈病体,一展宏图。学生尚且如此,况圣上身之所安系民生之根本。”
余启蛰言毕,殿内沉寂片刻,众人皆低着头,心里却暗骂余启蛰此人太过机敏,虽前半句所言,有谄上之嫌,可此人竟将丹药与寻常治病良方比作相同,又以自身求医治病,道圣上服丹只为养身治病,而非修道求长生。
明正帝手扶椅座扶手上的鎏金龙头,良久,笑声在殿内响起。
虽未曾夸赞余启蛰,但能令龙心大悦,只怕这一甲于他,已是探囊取物,萧燕台也是这般作想,心中甚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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