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没去接银票,他看着余娇温和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惦记着顾韫身上的伤,想让我去看看他的伤如何了?”
余娇被说中了心思,有些赧然,她没有否认,将木匣子往刘子期面前推了推,“欠债总是要还的,我如今手头宽裕了,便想着先还一些。”
实则余娇是觉得大夫人去安南侯府说了那样的话,她不可能佯装不知,顾韫虽未对她表明过任何心意,若是误会还好,若不是误会,她理当避嫌疏远。
刘子期看了看木匣子里的银票,含笑道,“这银票你留着自个儿花,当初顾韫借你的银子是我给的,这些钱你不用还他。”
他饮了一口茶,看着余娇脸上意外的神情,笑了笑,“前些时候便想着要与你说的。”
余娇想到刘瑶玉跟她说大哥哥在江南经营着商行,好像又不是那么意外了,当初暮云也是大哥哥派去沚淓县暗中保护她的,可见她在沚淓县做生意的事情,大哥哥应是都知晓的。
“既然是大哥哥借给我的,那这钱就还给大哥哥。”余娇道。
刘子期嘴角微牵起,在她头上摸了摸,“大哥哥的钱就是你的,我在外面经营着商铺,这些钱实在算不得什么,咱们府上虽没金山银山,但钱也是花不完的。”
余娇听他说得谦虚,商行都能说成是商铺,她捧着茶盏喝了口茶,说道,“我听二姐姐说了大哥哥在外做生意极厉害。”
“瑶玉跟你说了?”刘子期收回手,又笑着道,“所以日后你不用为银子发愁,想要什么只管跟大哥哥说,你在沚淓县的生意若是不想做了,大哥哥让人帮你管着。”
余娇忽然想到,“周管事不会也是大哥哥的人吧?”
刘子期含笑点了点头,“顾韫手底下没有经商的管事,我便将周管事调了去给你使。”
余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当初那些粮食也是大哥哥帮忙买的?”刘子期在江南有商行,她当初说要从苏沪江上买粮,顾韫定是让刘子期的人从江南帮她买的粮食。
刘子期见她这般聪慧,与她说道,“倒也不算,我在江南有粮仓,囤积了不少粮食,你说要粮,我就让人从粮仓里运了一些。”
余娇望着刘子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敢情从那个时候起,大哥哥其实一直就在暗中帮她,难怪她从江上买粮的事那般顺利,水患后,其他粮铺都缺粮食,那些人不会想不到从外地买粮运到儋州和青州,应是买不到吧。
刘子期看着自家妹妹浑圆清亮的眼睛,只觉得小姑娘可爱极了,日渐相处,才觉出她并非总是平静老成,偶尔不经意间也会展露出稚气的一面来。
他从盘中捏起一块糕点,本是要投喂余娇,一摸到糕点才觉出是冷的,刘子期微微皱了皱眉,“这糕点凉了,怎么没去热?”
这话是对蒹葭说的,余娇听了忙道,“是我没让她们去热,怕热一遍,会影响了味道。”
刘子期有些无奈的扯起唇角,“凉了你还敢贪吃,改日我再给你带热的,这些可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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