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是心善。”魏嬷嬷伺候了刘夫人多年,最是会揣摩她的心思,方才又目睹了门外那一幕,自然知道以后府中的风向,那位从外头接回来的三小姐怕是往后也要成府里的正经主子了。
她说道,“老奴瞧着三小姐待韬哥儿也是极好的,三小姐要是真能治好韬哥儿的痫症,可就太好了。”
刘夫人脸上多了些笑容,“老太太的咳疾宫里王太医都没法根治,三丫头却开了方子,还每日给老太太做艾灸,我今早去保寿堂请安,见屋里的安神香都撤掉了,老太太瞧着也精神了许多,三丫头的医术应是不差的。”
魏嬷嬷也跟着笑了,又说道,“三小姐秀外慧中,难怪就连顾小侯爷对咱们三小姐都另眼相待呢!”
刘夫人微蹙起眉头,“顾韫?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老奴也是听府里下人传的,说是外面的人跟他们打听咱们刘府是不是要跟安南侯府结亲。”魏嬷嬷说道,“那日开宗祠,顾小侯爷待三小姐很是不同,就连安南侯夫人在保寿堂也拉着三小姐说了好一会儿话,叫许多人瞧见了,难免就生出了这样的揣测,老奴提这事儿也是为了给您提个醒。”
刘夫人淡淡的道,“传出话去,往后府里哪个不知死活的丫鬟小厮再敢说这种话,全都发卖了!”
她再不醒事,也绝不会让府里的孩子跟安南侯府结亲,刘裕这些年身在重位殚精竭虑,可当今这位圣上却是个听不得逆耳忠言的,亲小人远贤臣,不修内政。
内阁次辅听上去风光,可这风光哪里会长久?
安南侯府更是风雨飘零,顾小侯爷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可惜了。
她前些日子还听刘裕说过,圣上已经往岭南发了圣谕,命安南候回京述职,回京过年。
安南候回京之日,便是朝堂波澜跌宕起伏之时。
安南侯府自保都难,便是三丫头不曾给韬哥儿看痫症,她也不会推那小姑娘进火坑。
何况,安南侯手中有兵权,当今圣上也不会纵容他们两府联姻的。
“这种事还是越早说清楚越好,夫人和三小姐都没这个意思,可安南侯府那边就……未曾可知了。”魏嬷嬷又提点道。
刘夫人点点头,魏嬷嬷的话有道理,这种事情是要快刀斩乱麻,没有什么留不留情面的,不然等流言四起,传到宫中就晚了,便是他们府上没这个意思,也是要被圣上猜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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