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淅沥沥在下雨,听着雨声,薛宁双手插、进口袋里在卧室的窗前是站了好一会儿。
背脊是笔直的,眼神却是落寞的。
有雨水滴落着窗子上,看着一个个凝结而成的小水珠,薛宁扭头看看桌子上放着的手机,想了想,走过去摸起手机要给景宁去个电话,想问她有没有带伞。
她拒绝他是她的事儿。而他的事儿,是他依旧喜欢她,担心她。
打过去,嘟嘟嘟的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了电话,声音小小的:“薛总……”
薛宁嗯一声,沉默会儿,问她有没有带伞。
“带了。”
“那就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谢谢薛总关心。”
“没事了,那挂了吧。哦,对了,几点的高铁?记得到了东城给我来个信息,别让我记挂着你。”
“嗯。”
“好了,挂了吧。”
窗外的雨好像是越下越大了,挂了电话,薛宁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后清亮嫩绿的法国梧桐树的树叶,苦涩笑一下:真心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好;当她不在自己身边时,总是控制不住的担心她。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昏暗一片。把手机放回到桌子上,薛宁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到他的面无表情,只能听到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差不多是在挂了景宁电话后的五分钟后吧,薛宁接到了叶江西打来的电话。
时值九点半,叶江西问他这都上班半小时了,怎么还不见他出现在公司里。
薛宁说,他今天不想去上班。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语气多半也是沉闷寡欢的。
叶江西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沉闷,问他:“evan,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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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景宁是刚刚到了火车站。
她其实并未带伞,不过不想让他担心,只能扯个谎。
没带伞,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后,景宁下了车后是拎着行李箱冒雨一路小跑着跑进了火车站的大厅里。等到了大厅,她的外套上已沾了一层雨水。
下雨天,天气有点凉,外套沾染了雨水,景宁只觉得有点冷。等买到了高铁票上了车,景宁一路上是不停的打喷嚏。
景宁买的是十点钟的高铁回东城,十一点半左右到了东城火车站。
滨市在下雨,东城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天气也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阴沉的压抑。昨晚在薛宁床边守了一晚上,景宁回到东城后是又累又困,拉着行李箱打了车到家后,只得草草吃了点东西后洗个澡,回房睡觉去了。
身体是自己的,自己得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在睡觉前,景宁是先给自己冲泡了杯感冒冲剂,早上淋了点雨,在高铁上一直打喷嚏,她挺怕自己也会感冒的。
而在喝了感冒冲剂爬上床钻进暖和的被窝后,想着薛宁告诉她说到了东城给他去个信息,景宁摸出了手机,要给他发信息。
“薛总,我到家了。”编辑完这几个字,景宁缩在被窝里,想了好一会,手敲着手机屏幕又编辑了一行字,“薛总,真的很感谢您一直的照顾,您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希望您能幸福。”
手机屏幕散发的白色微光打在脸上,白色的微光里,景宁编辑短信时表情严肃又认真,还带着些许的虔诚。不过,编辑完,景宁看了好一会儿短信,读了好几遍后,沉思了会儿,突然按下了删除键把后面编辑好的字给删了,只留了那句“薛总,我到家了”发了过去。
发完,把手机放床边的小桌子上,景宁想,感激他的话她当他面说过了,现在再说一遍,只会让他看到后再心塞一次。
她其实真的不想让他心塞,不想看到他难过。
哎,薛宁怎么就喜欢她十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