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幼稚也好,说她想法简单也罢,反正……她就是这么想的!
“幼稚。”黎北晨果然如此评价她,却忍不住俯下身来,在她的额头重重地吻下去,“……早已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
天亮的时候,小清被推进了产房。
等待的那两个小时,让黎北晨切切实实地感受了一回,什么叫真正的煎熬。
终于——
“恭喜黎总!”医生从产房出来,她的嗓音对黎北晨来说宛如天籁,“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他终于见到了她们。
新出生的小家伙脸蛋红红的,依偎在小清身旁,睡得正香。小清疲惫过度,被推回病房以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手还下意识地搂着孩子,一副保护的姿态。
黎北晨微笑。
他放柔了动作偷亲了她一下,然后去看孩子。小家伙的手很小,攥成嫩白的一团,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小手便自动展开,紧紧地缠上了他的食指……
他任由孩子握着,另一手默默地握住了小清的手。
沉默无言。
但他已拥有了整个世界。
“桑榆,今天你男朋友怎么不来接你?”
画室里,乔桑榆正在专心作图,同学临走之前,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周末嘛,跑去踢球了。”乔桑榆没有抬头,专注着画纸,回答得心不在焉,“他下周有个友谊赛,得抓紧时间练习……”蒋旭扬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踢球?”同学却是一怔,已走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伸手扳正乔桑榆的脑袋,“大画家,你长点心吧!外面下雨啊,操场上连只鸟都没有,踢什么球?不会是背着你约会去了吧?”
“他哪敢?叫他去他都不敢!”乔桑榆哈哈大笑,对蒋旭扬有十足的信心,“估计是回家给我拿伞了。”
“切!你们老夫老妻的真没意思!”同学悻悻地松手转身,“那我走了,你慢慢等吧!”
“嗯,拜拜!”
她在画室又坐了一个小时,把构图全部改完,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现在还下着中雨,学校的水泥地上已淌了不少的积水,操场上更是空无一人……
蒋旭扬还没有来。
乔桑榆也不想让他奔波,自己收拾了东西下楼,在门口买了把一次性的雨伞。蒋旭扬在校外租了房子,就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顺道回去跟他说一声就行。
于是,她顺道过去,顺便买了煎饺和米线,把他的晚餐都准备齐了。
没人应门。
外面的雨声很大,她估计他听不见,于是翻找出他很久以前给的钥匙,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蒋……”来不及叫他的名字,她便被散落一地的衣物震了神——从门口到卧室,零散着各种衣物,有男的有女的,有穿外面的,也有穿里面的……
特别是卧室的门口,还掉落着一个粉色的文胸,弯曲褶皱地翻着,昭示着它曾经历的激烈。
乔桑榆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所有狗血剧里“捉\\奸在\\床”的情节纷涌而来,可她的蒋旭扬……他不会的!她不肯相信,又往前走了两步,可卧室里传出的声音,却让她残存的信任完全崩裂——
是男女隐忍又欢愉的闷哼声,中间还夹杂着肉\\体碰撞的声音。
“旭扬……嗯……你好棒!我还要……”
“宝贝,趴过去!我换个t再来,舒服死我了……”是蒋旭扬的声音,明显处于亢奋的状态。
乔桑榆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像是瞬间全身都是力气,又像是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啪!”
手中的米线笔直坠在地上,发出不小的撞击音……这是她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时隔多年。
乔桑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
其实关于当年“捉\\奸”的感受,她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米线的汤溅到她脚上……还挺烫的!其实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不算大,只是以后少了个男朋友,再也不吃煎饺和米线,讨厌上了粉红色……
也就这样而已。
乔桑榆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明天,就是她和蒋旭扬的婚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蒋家世代从政,乔家是军事世家,这算是军\\政联姻,她风光大嫁。为了这场婚礼,两家人出面,在一个月前将她从娱乐圈冷藏撤离,所有她拍过的广告和电视,通通下架。
据说他们还狠推了一个新人,让她大红大紫,一下子盖过了她的风光。于是她多年的打拼瞬间清零,娱乐圈更新换代瞬息万变,她被彻底遗忘,归位平凡。
毕竟,在军\\政\\世\\家面前,当一个明星……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贴上!还有窗户上也要贴!”佣人进来布置房间,手里拿了很多大红的“囍”字,“小姐,夫人吩咐家里的每扇窗户都要贴上‘囍’字,您先让一让。”
乔桑榆侧了侧身,把窗户的位置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