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而来的水柱,特警连连后退,最后站立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虽然水柱减缓了黄色绒毛对衣服的侵蚀度,但显然无法消灭它。只是有了这个时间空隙,另一名特警赶忙上前,帮着将这个特警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说是脱衣服,事实上不过是把那些粘附在身上的碎片随便扯了下来。由于之前黄色绒毛的侵蚀度过快,有些皮肤已经被粘连上了,快的拉扯衣物,痛得这特警连连大叫。
但如今保命要紧,直到这特警外衣都被扒掉,只剩下一条内裤一件背心的时候,才不见了黄色绒毛。只是身上已是伤痕片片。
“大家都到床上来!”曾逸凡再次大声喊道。
虽然地面上都是水,但那黄色绒毛似乎根本不怕水,不仅不怕水,倒是那些囤积在地上的水反而迅凝聚成一团一团,远远避开不断扩张着的黄色绒毛。
“土盈金衰,细如绒毛,附之即生,无所不侵,黄苔也。”
一行字略过曾逸凡的脑海,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此刻的情况紧急到不容许他去解释或者说明什么。
虽然黄苔无所不侵,但金泄土气,有着金属支架的床多少可以抵挡一些黄苔的侵蚀度。在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之前,只能先爬上床。
因为见识了刚才那个特警身上沾了这种黄色绒毛的恐怖景象,他丫的能够捡回一条命,还真亏了突然冒出来的那条水柱。所以曾逸凡一喊,其余人便连忙站到病床上。
说来也怪,那些绒毛到了床边竟然缓下了度,只是一点点地慢慢侵蚀,铮亮的不锈钢床架开始出现锈斑。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那个被扒得只剩下内衣内裤的特警,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叫黄苔,是一种腐蚀性很强的活菌。”曾逸凡简单说了一下,随即从床头掰下两根金属杆,将其中一根递给了阿朵道,“先用这个抵挡一下。”
见曾逸凡如是操作,那两个特警也赶忙各自去掰了一根金属杆。四个人将受伤的关成杰围在中间,挥着金属杆驱赶那些试图涌上来的黄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成杰腿上的伤令他无法活动,只能看着。
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从诡异的杀手到眼前的恐怖景象,他脑中的常规逻辑被完全击碎了。
是曾逸凡打电话给躺在医院养伤的自己,说有一个假冒的医生会对自己下手,而注射的致命液体已经被替换,他所需要做的,只是配合装死。
只是可惜了不明就里的群众演员小王,从头到尾都真的以为自己死了。但这种事,也必须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曾逸凡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被结仇的罪犯暗杀。曾逸凡交待他要暂时装死,以此诱出凶手。于是他便通知了局长,经过商议,推荐曾逸凡等人参与这个抓捕行动。
伪装昏迷也是曾逸凡的主意,为的是在危急时刻赢得机会,可他们都没料到,对方的手段已经出了想象。
“人力是无法和自然抗衡的。”关成杰突然想起带过自己的老刑警的一句话,也许他的死亡是既定的,根本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