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陡然再度铮鸣,“嗡嗡”震得桌面都隐隐晃动,不仅惊到了浅歌,也让陆云震惊地看到,那割伤主子手指的琴弦已迅速吸收了主子的鲜血,琴身的莹白光芒一片强似一阵,较之先前,竟又浓烈许多。殢殩獍晓
华思弦挣开陆云手心,俯身将指尖的鲜血滴至地上,果见很快亦吸引来许多蚂蚁,却与方才无异,一旦吸食了她的鲜血,一只只很快便僵爬不动,细看,竟俱丧命。
浅歌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赶忙用自己的帕子替小姐将手指包上,惊慌道:“这琴果真有古怪,怎么被它伤过,血便变成剧毒,如此吓人?”
“可我却依然好好的,并没有半点不适。”华思弦秀眉轻锁,本以为琴弦有问题,可自己试了一下,却未像那人般骤然晕迷,可见那人的昏倒,应是另有原因。
所幸她知与此琴无关,便是琴古怪了些,只须护好不让自己再被割伤,应该不会再出其他事故浒。
陆云双眉深锁,听了主子这番话,忽快手一伸,便在华思弦还来不及阻止下,亦划伤自己手指,气得浅歌直跳脚,在旁连骂他们这是疯了,疯了。
可陆云却不理她的气骂,径自将血滴至地上,却迟迟未有蚂蚁爬去吸食,使得他俊颜一暗,不甘地又来到门外树下将血滴在地上,却同样引不起半点反应,不由得一拳砸向身边的树杆,硬生生将粗大的树身砸出一个坑来。
“天,你真是疯了不成?”浅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陆云那无端被他自己砸得血肉模糊的拳头,又气又急地慌忙跑上去将他拉开,却被他偏身一把挥开,险些将浅歌摔倒在地窦。
“小心。”华思弦快步上前扶住浅歌,看着忽然性情大变的陆云,只以为是那琴影响了他,无比担心道:“你怎么了陆云?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能有哪里不舒服!还不是发着人来疯,气恼姑爷能的,他不能!”浅歌也是气得口不择言,被陆云陡然寒目一射,当即记起自己一时嘴快,竟戳穿陆云对小姐的心思,忙伸手捂住嘴,却已经迟了。
华思弦先是美眸一张,随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陆云,但见对方一张泛黑的俊颜已经红白交替,不由张了张嘴,迟疑道:“陆云,你,她……”
她本想问陆云,浅歌说的,是不是这样。
可是话到嘴边,却转了几转,始终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一直视为兄长般的陆云,会对自己有着另外的感情。
更何况,她一直以为,浅歌对陆云有着这层意思;可此刻浅歌因他如此气恼,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去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云紧了紧拳心,看着那张满是意外与为难的俏脸,心底一凉,终是垂了眸,不置一词地快身离开。
“哎,你去哪……对不起,小姐,我……”浅歌直怪自己这张嘴,她根本不想让陆云和小姐这样难堪的,可却还是弄得大家如此,心中真是后悔不已。
“别说对不起……”华思弦望着陆云夺路而去的背影,心底亦感概万千。听得浅歌又在自责,她更是心疼怜惜,忙轻手拉起浅歌的双手,笑着安慰道:“不关你事,是我疏忽了。若我早些看透陆云对我的感情,便不会弄得如今我们三个人都如此尴尬……唉,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怪我不曾早些发现这些,让你定是受不了不少委屈吧?”
“什么,什么委屈?”浅歌睁大眼,犯了迷糊。
不知道小姐好端端的,反来跟自己道什么歉。
幽幽一叹,华思弦见既然大家都明白了彼此的感情,便索性都说开了,“你也不用瞒我,你喜欢陆云我都看得出,虽然是我糊涂一直不曾看清陆云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会找个机会好好他谈谈,让他多与你相处相处,相信等他明白了,亦会好好待……”
“等等!”浅歌更急了,看着小姐那善解人意的模样,她几乎快要昏了,呐呐道:“小姐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我喜欢陆云?什么让他多与我好好相处,我……嗨!小姐不仅误会了陆云,你也误会我了,我根本,根本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