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成想,刚才这句话说得用力过猛。
“噗”的一下,随着最后一个“吧”字的开口音,他嘴里居然又是一颗牙喷了出来,这下这边的半扇儿槽牙……就剩两颗了!……等到这边赵双吉出去,找到博览会内外的人一打听,很快就知道了那个被处罚的商人叫什么名字,还有现在住在哪里。
毕竟这家伙实在太有名儿了,在他出事那天,还满博览会敲着锣游街来的!随后赵双吉就找到附近的一家旅店,把那小子给提了过来。
这博览会开业到现在,一晃儿已经三个多月了,但那小子虽然店铺被人罚没,却一时之间走不了,因为他还带着海量的货物没处理呢!如果这些货品再雇船原样送回家去,那他可就真的连鞋底儿都赔丢了。
可是如今他已经名声在外,在京师这里就算是想租个店铺处理掉货物都不容易,所以这家伙就一直就窝在京师慢慢卖货。
等他被赵双吉提到了这家酒楼上的时候,此人看到了一帮东厂番子,正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这场面差点儿就把他给吓尿了。
只见此人“扑通”往地上一跪,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连喊着大人饶命!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不过眼前的情景李恩却是见得多了。
话说大明朝的军民百姓被抓到他们东厂来,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等到李恩一问之下,这家伙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经历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此人是一个南方商人,名叫伍岳阳,今年三十七岁。
看得出来他这几个月的时间坐困愁城,难受得他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脸上也是满面的愁苦之相。
据这家伙说,他除了带来大宗商品之外,还花了毕生积蓄在这里买了一间店铺,足足四万五千两白银!原本他想在这好好挣钱,可是没料想开业那天由于事情太多忙乱不堪,他把最大的一笔货单给忘到一边,没来得及往上报税。
然后就因为这点破事儿,那个沈渊就把他的店铺给收走了!只见那个伍岳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在这之前那个杀千刀的沈渊分明说过,谁买了店铺就归谁的。
所以他就算是抓着了我的错处,因为偷税不让我做生意,也好歹让我把店铺卖了再走啊?”
“可就是那个生儿子没屁眼儿的沈渊,他硬说是光把商铺撵走,不足以震慑那些偷税的商家。
还说一旦发现商人偷税,就必须罚没店铺,以弥补过往税款流失的损失……”“可是我才干了一天啊,哪儿他妈有过往?
就算是我没交税也是这一天的事儿,再往前博览会还没开业呢!”
“可那沈渊硬是把小人的店铺给收走了,还把我绑着在博览城里挨家挨户地游街……沈渊这奸贼,他不得好死!小人这回可被他害死了啊……”……“行了!”
李恩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这个伍岳阳和沈渊的仇恨。
明摆着他确实是偷税了,同时哪个沈渊下手也真够狠的!眼看着这家伙咬牙切齿,哭得声泪俱下,他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找对人了!于是李恩赞赏地向着赵双吉看了一眼,示意他这个主意出得好。
然后就见李恩面露凶光俯下身,向那个伍岳阳冷冷地说道“依你看,这个沈渊在主持博览会的时候,他有没有贪赃受贿?”
“肯定有!”
伍岳阳一听见这话,立刻就拔高了嗓门回了一句。
可是他随即又愁眉苦脸地说道“但是小人身为一介商人,也没看过他的账目,他受贿的时候,也不可能当着我的面接银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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