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科考成绩,现在已经在扬州城里形成外盘赌局这件事,沈渊原本是并不知情。
不过像这种大事也瞒不住人,所以很快的,沈渊也就知道了。
这一天沈渊读了一上午的书,只觉得脑袋都木了,于是拉着风倾野,两人在院子里切磋了一阵武功。
如今的风倾野功力渐渐成熟,学了无为教刘天绪的万流归宗内功之后,他一身神力的底蕴也慢慢显现出来。
如今那根过百斤的大铁棍子在他手里,挥舞得就像一根灯草般举重若轻,再也不是当年那副能发不能收的样子了。
所以大家也放心让沈渊去和风倾野切磋,这要是搁在半年多以前,风倾野一棍子砸出去还收不住手的那时候,大家是万万不敢让少爷下场的。
反倒是沈渊跟风倾野打得兴致勃勃,因为他最喜欢和各式各样的风格流派,使用各种不同兵刃的人切磋交手了,因为这可以飞快地丰富他的战斗经验。
所以院子里每一个会武功的人,差不多都和少爷动过手,除了那个大寨主张闯张二狗。
因为他们这跳荡山三人组里,唯有他使的兵刃是一对虎头钩,据他们的师傅妙莲和尚说,大寨主手上这对武器还没练到收放自如的程度。
再加上这对兵器上边带着各种勾尖儿利刃,切磋的时候一个弄不好不是伤了沈少爷就是伤了他自己,所以张闯倒是没有被沈少爷整天抓着练功。
沈渊练了一阵子,擦了汗回屋里换过了衣裳之后,又到师傅陈眉公所住的院子里去问安。
陈眉公自从来了沈渊家住下以后,沈渊就给他单独腾下了一个院子,其实就是原本妙莲大师所住的东院。
等到了师父的院子里,就见眉公老人一如往常,正在盯着他那位老叔沈玉台恶补时文。
最近眉公除了教导沈渊场上时文的技艺之外,不知怎么忽然就和沈渊这位老叔杠上了,每天都把沈玉台操练得惨不堪言。
用眉公老人的话说,这个沈玉台学业倒也扎实,书也读得很透就是脑筋不咋灵光。
因此他多年屡试不第的原因,就是写文章爱钻牛角尖儿,换句话说就是眼界出了问题。
这个沈玉台往往盯住一点不见其余,思路不够宽阔,时文的立意自然就宏大不起来。
所以这些日子,眉公老人就在这方面大做文章。
他让沈玉台压根就不用动笔,自己给他出了题之后,直接就让沈玉台用口述的方式接连破题承题,把一篇八股说出来。
只要是沈玉台稍一钻牛角尖儿,他在后边就是一戒尺,让沈玉台退回去重来。
而眉公老人就简简单单的用“偏了”或者“小了”这样两三个字,就说出他的毛病。
所以这些天以来,沈玉台千百次地退回重来,每天都是不计其数的挨打。
时间一长眼界到是渐渐宽阔了起来,最近这些日子挨打的次数也少了。
用眉公的话来说,这家伙文思渐渐开阔,大有一日千里的味道。
这种在眼界和局面上的不断推倒重来,甚至让沈玉台本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从学习文章进而延伸到待人接物,沈玉台之前身上那股书呆子气也慢慢淡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