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商铺和饭馆只要受到顾客多次投诉,或者是卫生和物价检查的时候不合格,都会被立刻踢出码头商业区。
话说这可是个日进斗金的所在,每天人流不断,客似云来,谁来了还愿意走?
所以现在这个码头,俨然已经成了扬州炙手可热的商业区之一,而它每天带给沈渊和焦六爷的利润,也是极其惊人!焦六爷一想起当初他跟沈渊说的,能让自己的一千桩会兄弟全都喝上粥的话,现在想起来他都臊得慌!别的不说,就凭仓库仓储的收入和那条商业街上的房租费用,让他们这些桩会的兄弟天天吃肉都够了!此时桩会焦六爷和他手下的那些兄弟,手里有了余钱,肚子里有了酒肉,更是每天都有正经生计忙着,对沈渊自然是心悦诚服。
现在那些桩会汉子,一想起青山峡那天的夜晚。
自己竟然一念之差,没能投入小沈先生的麾下,真是让他们顿足扼腕,痛惜不已!转过了阳春三月,大家换下了冬衣,换上了轻盈的薄衣裳,心情自然是一振。
所谓“江湖少年春衫薄,”这样的气候最是让人心情振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转变。
而这时却没人知道,正有一场危机,向着沈渊侵袭而来!杨柳岸,晓风残月。
瘦西湖上柳烟如雾,春花如海,所有的花草都透着新鲜稚嫩的朝气。
和风畅爽,扑面而来。
寒香舫上的孟晓妆姑娘在画纸上,接连几笔兰花画来,自己觉得简直是越看越别扭。
她索性把画纸倒过来,在那上边添上了一张脸,让下边的那丛兰花,看起来就像是疯长的胡子孟晓妆看着自己这幅画正在出神,却听到旁边有人“扑哧”笑了一声。
“这张脸,看着面熟啊姐姐!”
孟晓妆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她船上的红姑娘阿娇。
如今这位姑娘正站在书案边,扭转过犹如柳枝般细弱的腰肢,看着画上的那张脸笑个不停。
一看见阿娇,孟晓妆就是气儿不打一处来!这死妮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在扇子外沿儿的一圈边缘上,细细地用牙齿咬出密不透风的凹坑。
这样的凹坑密密麻麻,不迎着光看却是不易发现。
有一把这样的扇子拿在那些风流浪子的手中,简直就不要太拉风!这就代表着有一位姑娘对她刻骨相思,将这把扇子当成了他本人,才在上面数之不尽地咬来咬去的。
孟晓妆向着那把扇子上面一看,就见白宣纸的扇面上用娟秀的笔迹写着:“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
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情郎。
桃含颗,榴破房,衔影霞杯入瑶觞。”
这般香艳入骨的诗词,也真亏得这个阿娇有脸往上写!孟晓妆见状,不由得又气哼哼地瞟了她一眼。
“这是给那位黄大少爷的,”阿娇满意地看着这把扇子,身子一边扭来扭去,一边向着孟晓妆说道:“您知道我平时,最是以纯真面目勾引那些汉子的。”
“所以越是我这样‘羞怯正经’的人,当我露出情难自禁的模样儿来时,那些男人便越是心痒难耐。
所以等我把这把扇子送给那姓黄的,他立刻就知道我已经肯了”“到时候那个黄公子肯定疯狗一样跑过来见我,然后您再说,我被一位什么别的公子,花八百两包下了黄公子绝对肯出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