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道偏宜歌舞,天教只入丹青。
喧天画鼓要她听,把著花枝不应。”
这四句真是相思刻骨,让人见之动容!至于孟晓妆班主没有念出来的那最后一句,原本应该是:“却被傍人笑问”。
这里说的是诗人辛弃疾,在最后呼唤妻子的名字,却给旁边不解内情的人笑着问他在说什么正好应了沈渊刚才在傍边笑着提问那一问。
所以这小子最后接出来的一句,虽然不是原文,却也和这首词的风韵珠连璧合。
只不过沈渊这一问,却有点毛病在里头。
沈渊所说的“卿本佳人”,下边谁都知道说得是啥“奈何做贼”!这两人笑了一阵,孟晓妆在桌案上支起自己的玉手,两行编贝一般的牙齿咬着指甲,她的样子美韵天成,却又带着一股小女孩儿的娇俏。
打量了沈渊好一阵之后,孟晓妆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昨天晚上你把局设在了我的花船上,火枪埋在燕子矶那句话,你这小贼不但装醉把它告诉了那个姓贾的草包,也故意让我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林虎死了吧?”
“死了,”沈渊把身子整个摊在椅子上,他后脑勺搁在椅背上,闭目仰天悠闲地说道:“还有他那帮手下,全都死了!”
到了现在,终于还是有一个谜团被解开了。
原来昨天晚上林虎夜上燕子矶,居然是这位美艳动人的花舫班主孟晓妆,泄露的消息!此时沈渊的声音,在这小小的船舱里荡漾开来,他唇齿之间的轻言细语,就像是恋人间的低语倾诉。
可是在孟晓妆的耳中听来,却是一字一句,犹如惊雷!“你第一次卖给我的消息,就是芦花寨和清风寨两伙水匪。
经过我的调查,他们那两个寨子根本就和火枪案毫不相关,那时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
“到后来我从一个叫卢旺达的老头那里打听到,恶虎滩那伙真正的水匪,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被人换掉,从此销声匿迹了。
可是你却没跟我说起过这件事,这就更加重了我的怀疑!”
“昨天晚上,我有意的把局设在这里,让你听见了燕子矶那句话。
其实我就是想试探一下您这位孟班主,到底是不是和林虎他们一伙的。”
“就算是我猜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让那个姓贾的半夜去挖开十几箱的石头,白跑一趟罢了。”
“但是当林虎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消息,只能是由您这位花船班主,泄露给了林虎!”
“可是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你在布局!你这小子装醉装得,就跟真的一样!”
孟晓妆闻言,脸上不由带出了几分羞怒。
她一双妙目在桌案上扫了一番,却没能发现有什么东西能扔过去,打那个沈渊一记她眼前除了砚台就是笔洗,都是沉重得很。
这时的孟晓妆看了看闭目仰天的沈渊,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脖子就露在我面前,我随时可以一刀割开它,把你弄死在这里?”
“我知道,”沈渊仍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还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