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刁民,死不足惜!”孙德功听见这话,随即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声。
然后他冷冷地一笑,又摇了摇头道:“让他们告去吧!我看他们告得成告不成!就凭扬州府那个林远林大人,他敢接我的状子?”
“就算我当面骂他,他都不敢抬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可是当孙德功说到这里时,那个齐鹤脸上的惊慌之色却丝毫未减。就见他接着说道:
“干爹!儿子可听说,江苏巡抚从驻地苏州来扬州这里巡察,很快就要到了。”
“万一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风声,落到了巡抚大人的耳朵里”
“嘶”这一下,那个气焰嚣张的孙德功立刻就是全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他的样子,显然没想到那些玉工们还有这一手!
“这些穷棒子偏偏挑这个时候给我添乱,真是死不足惜!”
他们这一对父子这一问一答,孙德功被新消息弄得焦头烂额,早就没工夫去搭理沈渊那边的事了。
而这时,沈渊脸上带着意味难明的神情,看他的样子好像在微微冷笑。石勇见到了沈渊脸上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心中一动。
对于这个聪明绝顶的家伙,石勇是再了解不过了。通过无数次的经验,石勇都知道他这个大侄子沈渊,往往能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用来破案的所有线索,原本都是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可是别人看不明白,他却能知道那些蛛丝马迹意味着什么。
就像是现在,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像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就在这时,却见孙太监一拍椅子扶手,猛然站了起来。
他声音尖锐地向着齐鹤说道:“不能让这些家伙为所欲为!穷棒子!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还以为我们宦官是吃素的呢!”
“现在给我集合府里的护卫,带上棍棒武器,到建隆寺门前给我狠狠地打!”
“凡是见到聚在一起的玉工,就说他们聚众闹事意图不轨,有造反的嫌疑。能打散就给我打散了,不能打散了就给我打死几个!不拿出点手段来,他们真以为我孙德功是随便捏的软柿子!”
“还敢告我?让他们到阎王殿里去告我去吧你现在就去!”
“是!”齐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就要往外走。可是就在这时,却见厅堂中的沈渊猛地站了出来。
“公公万万不可!您这事做得不妥当!”
当沈渊的这句话说出来,厅堂里和院子中间,好几个人的心都是同时一颤!
大家都知道沈渊今天白天的表现,明摆着就是把那些穷苦的玉工,当成自己人来看待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敢再次阻拦孙太监派人去殴打玉工?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里面别人也就罢了,对于那个吴六狗来说,他们桩会的穷苦兄弟和玉工的遭遇是最相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