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杀人时情绪如此剧烈,隐藏杀人意图的手段又这样拙劣,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在青楼里找不到云霓之后,打听了云霓的下落,当天晚上就过来报复。”
说到这里,沈渊回头向石勇笑道:“石大叔不妨带几个人,去云霓赎身前的青楼问问。昨天有没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去找过云裳,而且还打听了这座弥勒庙的位置。”
“好!”石勇听见这话,立刻振奋地重重一点头。
“您先别急,”这时的沈渊又接着说道:“这个家伙消息如此闭塞,在云霓被赎身半年后才去青楼寻找,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个外乡人。”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从外地来到扬州,投宿的地方一定离那座青楼不远。”
“扬州城夜里城门关闭无法出入,他昨夜在客店里住宿,前半夜恼恨交加,后半夜杀了人心绪难平,估计是一整夜都没睡。”
“要是咱们够幸运,我估计等石叔到了青楼附近,找到凶犯住的客栈,那家伙可能还没睡醒呢您得快点儿了我的叔!”
“好嘞!”
沈渊这一通分析下来,有如剥茧抽丝。凶犯的下落居然就在他平淡的话语中,渐渐地浮现出来,在场的众人都快听傻眼了!
等到沈渊说完,石勇捕头毫不犹豫地带着江都县捕快蜂拥而出。他朝里正打听了云霓赎身前的青楼,飞快地赶了过去。
“春燕楼这些营业场所,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名字!”
沈渊听到院中的里正说出了这个名字,不由得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一番。
石勇走后,佛殿里的人也全都退了出来。屋子里虽然阴凉,但是这股檀香和尸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之后大家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各怀心思地想着心事。
沈玉亭在心中欢欣鼓舞之余,还牵挂着石捕头能不能通过儿子的分析,准确地抓到案犯。
如果要是凶犯真的被抓住,那眼前的这场难关就可以豁然而解,对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
与此同时,沈玉亭也在心里暗自琢磨着:上次渊儿做的那件大事,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审他。这小子的心思,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深沉细致?
现在看来,他的变化可不是在成年之际,一下变得懂事了这么简单。
回头倒要把这个小子提过来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这都有点吓人了好不好?
而这时唐利县令他们几个人,心里却在暗自给沈渊念着倒霉咒他们就希望石捕头过去扑个空,证明沈渊之前的分析全都是错的!
在这些反派中间,倒是那位黄师爷躲到一边,小声向着刘征县令问道:“县尊大人,刚才我要向那小子质问呵斥,您为什么拦我?咱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吗?”
“那个沈玉亭,不是平常人啊!”此刻的刘征心里翻腾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幅瑞王画作的事向黄师爷说出来。
他面色阴沉地看了沈渊父子一眼,小声对黄师爷咬牙道:“从现在开始不要轻举妄动,以后对付沈玉亭的时候,除非咱们抓住了道理,并且有绝对的把握将他们一举击倒才行。”
“如果没有绝佳的机会,就绝对不要轻易动手。那个沈玉亭做事老辣阴狠,沈渊那小子也惹不得!”
就在他们说到这里时,只听弥勒庙外面的街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