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出奇的地方,就是贵水县的年轻女干部特别多,无论是乡镇、街道,还是局委,甚至县委、县政府办公室,都有年轻貌美的女干部担任着要职,而韩自在还特别喜欢下基层调研,喜欢扎根乡镇街道,常常是夜不归宿。这在贵水县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韩自在也丝毫不加掩饰,只是没人敢于指责和纠正罢了。
贵水县是韩自在的贵水县,这是很多人的看法,尽管不满,可却只能忍气吞声,毕竟韩自在在贵水县经营多年,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利益同盟,加之尽心尽力地为权贵集团输送利益,得到了权贵们的庇护和关照。别说是王同军是敢怒不敢言,就是身为山阴市委书记的陶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对贵水县的矿产资源开发不管不问,更对韩自在的独霸贵水县听之任之,耐心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等待着人神共愤机会的到来,这样的机会还真让他给等来了。
陶然没有力量抗衡韩自在的保护伞,他需要更强更有利的支持,自然灾害与天灾一起到来,给了陶然希望,而齐天翔的省长身份和权势,更给了陶然信心和力量。
免除了韩自在县委书记的职务,随即更是传出韩自在被控制的消息,一场官场地震随时都会发生,贵水县的盖子会逐渐被揭开,会有更多人被调查,也会牵出更多的事情,更多的人。大厦将倾,大厦里的人是很难幸免的,王同军想成为这个幸运儿,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齐天翔身上,他能被陶然所依仗,也应该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能做的都做了,可对于这个职高权重的省长,王同军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只能是略带紧张地望着齐天翔,等待他更明确的指示或指责,以便更合适地做出回答。
职务不同,话语权也是不同的,权利带来的权威,是要靠语言和行为来表现的,作为下属,能做的就是虚心的倾听,认真地领会,这就够了。
王同军的犹豫和困惑,都展示在了略显紧张的脸上,使得年轻朝气的脸上充满了凝滞和阴霾,都被齐天翔看在了眼里,也很清楚此刻自己的问话对王同军心理产生的震慑和压力,就舒缓了口气,略带严肃地说:“作为一个县长,这个时候应该有所担当,应该是安排所有的职能部门,特别是涉事机构的相关人员,以及协调配合部门,做好应对和准备工作,而不是围着我们几个人团团转,这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看着王同军虚心地点着头,脸上浮现出强挤出来的笑意,齐天翔依然严肃地说:“作为苦读出来的山里孩子,能拥有现在这样的一切很不容易,尤其是你还只是三十出头的年龄,珍惜拥有是应该的,也无可非议。正因为你还年轻,遇到些挫折和坎坷不是坏事,要正确对待,坏事可以变好事,就看如何应对了。”
“齐省长说的很对,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同军从齐天翔的话中听出了希望,就谨慎地说:“昨天下午我们就召开了县委、县政府联席会议,对市委的决定进行宣布和贯彻,并对全部副县级以上人员的工作作了调整,除了根据分管具体配合省政府的事故调查处理之外,县委各职能部委的负责人都重新分配了工作,包括县人大和政协的领导,都投入到协调和配合工作中。保证每一个环节都有两名以上的县级领导负责配合,每一个出现的问题都有专人对应,全县各职能部门都将采取这样的方式,直到事故处理结束。”
齐天翔耐心地听着,知道王同军说的是实话,也知道现在的贵水县干部都处在人人自危的地步,随着调查的深入,还会有更多的干部涉事,现在说过多的话,做过多的强调都没有什么意义,就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同军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