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而不是旧坛装新酒的花样翻新,最终成为坑农害农的陷阱。”冯俊才和向有志的把戏当然瞒不过齐天翔的眼睛,也知道他不会干出坑害农民的事情,但还是有意地敲打着:“一切都要以村集体和村民的自愿为基础,这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底线。”
“这是当然的,也是冯书记坚守的底线,宁愿县里吃亏也决不能让村子受伤害。”向有志看到冯俊才有些难堪,就为他解围道:“冯书记一再与村里沟通的愿意,就是灌输一种思维给他们。那就是养鸡不是目的,下蛋才是目标,只有鸡生蛋蛋孵鸡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不要只盯着一只鸡的得失,养的再大不过还是一只鸡,除了杀了吃肉就再没有其他的用途,能够下蛋,能够孵化,才是必由之路。这样倒逼他们,就是想让他们的思路再开阔一些,想法再多一些。”
“向县长还是年轻一些,看问题还是不透。齐书记这是在敲定我们呢,怕我们做出出格的事情,防微杜渐的自觉咱们还是应该有的。”冯俊才微微笑着责备着向有志,随即就把目光转向齐天翔,认真地说:“不过还是有件事,想向齐书记请求一下,希望能够得到齐书记的理解和支持。”
“那要看什么事情,我能办到的不用请求也会办,办不到的请求也没用。”齐天翔微微眯起眼睛,警觉地看着冯俊才,知道他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但嘴上却是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可以说来听听。”
“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会进村之后,庆丰收肯定要向你诉委屈,困难和矛盾能说一大推,您只管听就是了,千万不要被他迷惑,这老伙计精明的很,说着说着就能把人绕进去。”说着话,看着齐天翔迷惑的神情,赶忙解释道:“忘了介绍,庆丰收就是清荷村的村委会主任,很是老谋深算的一个人,我已经与他斗智斗勇几年了,这次终于让我给他下了一个套。”
看着冯俊才兴奋的神情,以及得意的神色,真像一个顽皮的大孩子,一个县委书记能够这样率真,还真是出乎齐天翔的预料,但通过他的语言描述,以及表情,似乎也不像是有意做戏,而此刻齐天翔也不愿过多探究真假,毕竟这些只是工作的方式方法问题,只要冯俊才愿意做,而且想尽办法地做,某种意义上就值得支持和肯定。
想到了这一层,齐天翔微微笑了笑,淡淡地说:“我这次来只负责看和听,没有表态的想法,也不参与任何斗法。不过这个庆丰收的名字到是很有意思,咱们这就去过去看看,他是怎么庆丰收的!”
得到了齐天翔的答复,以及诙谐的调侃,使冯俊才喜出望外,很是高兴地殷勤作着手势,请齐天翔转身上车,然后才快步走到前面停着的自己的车前,继续充当起先导车的角色。
车队沿着水库边修建的不宽的水泥公路慢慢地行进着,兴许是为了让齐天翔看的更清晰,更仔细一些,前面作引导的冯俊才的车开的很慢,通过摇下了玻璃的车窗往外望去,一望无际的水面显得更加平整和辽阔。说是万亩荷花,其实只不过占据了水库很小的一部分,而且也根本没有万亩之多,根据齐天翔的目测,能有个两千亩就不错了,但因为没有参照物,大片的荷叶在水面铺陈开来,的确是蔚为壮观。水库其他的水面平滑如镜,从不远处停放的大大小小十几条游船看,似乎是为了乘船游览提供的方便,水库边的护坡上,以及沿公路两旁,栽种了密密的柳树,似乎是想营造一个垂柳依依的怡人景致,但现在看来离目标还有很远。
随着沿河公路蜿蜒地拐了一个大弯,经过了一个不长的小桥,路边隐隐显现出几个大小不一的院子,以及整齐划一的二层楼房,还有不断闪现的牌匾,而且密度不断加大。眼前所见,给了齐天翔直观的感觉,那就是清荷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