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瞻嘴角含笑,眉宇间颇有些无奈之色。自私?怎么可能不自私?当踏足权力漩涡中后,苏瞻就没想过做什么大忠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对不起,他苏立言做不了这样的忠臣!
皇家舰队,承载了苏瞻太多的心血,无论如何,也要将这股力量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当然,所有的担忧都是后话,目前来说,皇家跟英国公府的利益还是一致的。
现在就看看皇家舰队能在九州岛折腾出多大动静了,但愿王守仁能给大家带来一份惊喜。苏瞻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浙江这帮子人,最近闽中元这些人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如果谁说闽中元等人已经认输,那苏瞻一定会甩手给他两个耳刮子。
“涵涵,三司那边是什么情况,查了这么久,一点端倪都没查出来么?”跟闽中元等人斗了这么久,突然间变得如此安静,还真有些适应不了。听苏瞻问起,张紫涵也不禁大皱眉头,“说来也怪,最近三司的人偃旗息鼓,一点动作都没有。起初,我还以为他们暗中对盐场下手,便让人加强防卫,可盐场那边安然无恙,盐也卖的畅通无阻。”
“这里边肯定有问题,咱们逼着三司放弃了两个盐场,他们会捏着鼻子吃这个闷亏?更何况,咱们还在马祖岛摆了他们一道,忍气吞声,可不是他们的风格啊!”
越是安静,越担心会出事,眼下浙江的局面,可不允许三司忍气吞声的。经过连番交锋后,三司败多胜少,威信大打折扣,若是还往后退,威望何在,以后还会有人听三司的?最近一个月,已经有不少人眼红海运司利益,倒向他苏某人这边了,闽中元等人会眼睁睁看着形势继续恶化下去?
杭州城于家,已经亥时中旬,可于承泽的屋中却灯火通明。于承泽手里捏着份公文,于承恩则坐在旁边一脸郁闷的嘀咕着,“大哥,最近这段日子过得也太窝囊了。码头的货不能走,这也就罢了,咱们的盐也卖不出去。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老赵那边都快急疯了,咱们大多数钱可都是靠着私盐转官卖赚来的。现在苏立言的人验查海岸,查缴私盐,咱们好多货都被苏立言给弄走了。苏立言简直是欺人太甚,咱们不能再这么忍着了,大哥,只要你一句话,小弟立刻让人做掉苏立言。”
于承泽越听越烦闷,将手中的公文拍在桌面上,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二弟,你住嘴吧,你以为就你急么?闵大人比你还急,苏立言这是摆明了要掐断我们的一部分财路,这一点还需要你废话么?此事我们自有安排,只需耐心等待,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乱来,苏立言可一直派人盯着你呢,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啊,那又如何?要不是大哥早有吩咐,不得擅自行动,小弟早就把那些人做掉了。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苏立言派人盯着我,还不让我下手!”
“你还想下手?那些人就是鱼饵,你杀了那些人,不是惹怒苏立言,给人话柄么?哼,行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为兄再警告你一次,没有我的命令,你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待着。还有老赵那边,你也盯紧了,要是因为你们乱来,坏了闵大人的计划,为兄也救不了你们。”
“好啦好啦,小弟知道了,那小弟不烦你了,找个地方喝酒去,这总行吧?”
离开于家后,于承恩晃晃悠悠的朝着南边的花神楼走去。自从赵湖翁的凯原楼被锦衣卫弄垮后,花神楼就成了于承恩经常去的地方。花神楼,只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仅有美酒,还有漂亮的女人。于承恩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无女不欢
晃晃悠悠的走着,嘴里还不断发着牢骚,大哥和闵大人也真是的,现在三司的威信都跌落到何种地步了,还不想办法扭转局势,一个劲儿的计划计划。计划什么呢?按他于二爷的想法,啥都不用想,只要集中力量宰了苏立言,那就万事大吉了。
英国公府又如何?英国公府势力再强大,还能把浙江这片地掀个底朝天?大哥他们就是忌讳太多,反而让苏立言折腾到这个地步。
穿过胡同,前边便是花神楼了,可刚刚走到胡同中央,走在前边的两名家丁就猛地停住了身形。一名壮汉对着前方怒喝道:“什么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于二爷的路你也敢挡?”
对面的黑影没有反应,倒是于承恩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废话,你们两个过去,把这不开眼的弄走,挡老子的路,老子今天心情正不好呢,正好拿这个狗东西泄泄气!”
两名家丁迈开脚步,这时对面的黑影终于开口了,“于承恩,你真的很嚣张,哼,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要杀我于二爷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于承恩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正想让后边的家丁也上去,可刚举起手,身后胡同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约有三四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冲进胡同,堵住了于承恩等人的退路,这些黑衣人二话不说,对着于承恩的人挥刀便砍。
夜幕之下,哀嚎声响起,鲜血很快洒在了地面上。转眼间,于承恩身边的人倒下了好几个。直到此时,于承恩才神色大变,他色厉内茬的靠在墙壁上,望着最先出现的那名黑衣人。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杀了老子,你们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