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所有留在浙江境内的海运司士绅几乎全都来到了杭州东部湾码头,迎接皇家舰队出海第一次返航。大家最关心的是舰队能带回来什么,是无穷的麻烦,还是巨大的利益,这决定着大家对海运司的态度和信心。
闽中元等人自然没有缺席,即使心中盼着海运司垮台,可面子上的事情还得做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方东离就站在苏瞻身后,双方离得非常近。
方东离嘴角含笑,遥望东方海面,随后淡淡的说道:“苏大人,最近东部毒盐事件愈演愈烈,不知按察司这边有没有收到下边相关的案子?”
“呵呵,毒盐之事,本官早有了解,不过下边衙门没把案子报到按察司,按察司若强行插手,也不太妥当。只能寄希望于毒盐事件赶紧过去吧,毒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下毒的人,能想出这种毒计害人的,才真的是阴毒之人。”
苏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哦,不,这些人已经不可称之为人了,说是人面兽心的畜生也不为过,若是让本官抓到他们,一定要将他们剥皮抽筋,千刀万剐,油锅烹炸!”
“”方东离笑容有点僵硬,闽中元等人也全都绷着脸。
苏瞻心中暗哼,你们这群狗东西,这是故意看老子热闹呢,此事是谁在幕后推动,大家心如明镜,你们这个时候凑上来,老子要是不过过嘴瘾,那就是在浪费机会。七十多万两白银都扔出去了,还不让苏某人过过嘴瘾了,哼,老子今天骂死你们。
方东离有苦不能言,总不能说你别骂人吧,那不等于变相承认自己跟毒盐事件有关么?方东离表情尴尬,苏瞻似乎并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过对方,眉头一挑,认认真真的问道:“方大人,你说本官说的对不对?那些人是不是畜生?”
“这大概也许就是一群畜生吧!”
“什么叫也许?他们就是人面兽心的畜生,冷血匪类,方大人,你这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啊,怎么本官总觉得你好像要包庇这些畜生呢?”
“本官苏大人,你可不能瞎说”方东离皱着眉头,不得不斩钉截铁的说道,“苏大人说得对,这些人就是畜生,就该千刀万剐!”
说完这些话后,方东离心里暗骂自己几句。我这是有病吧,明知道苏立言那张嘴厉害得很,还非得凑上来找不自在。现在倒好,没恶心到苏立言,倒让苏立言恶心的够呛。这种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骂的还是自己,如此场面,想都不敢想啊。
很快,方东离灰溜溜的回到了闽中元等人身旁。看到方东离脸上的神色难看至极,闽中元无声地叹了口气。方东离也是心里憋着一口怨气啊,他一直想报当初被气晕过去的仇,可惜,苏立言可不是什么善茬,像苏立言这样的货色,他气晕别人很容易,可想气晕他,那就太难了。
于承泽小声安慰道:“方大人,你又何必跟苏立言置气呢?他现在也只能过过嘴瘾了,东边的事情不解决,一件件案子闹腾起来,最后都得压到按察司去,到时候有他哭的时候。问题出在自己的盐场,他该怎么办?”
听了于承泽的话,方东离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瞻的后背,如果眼神能杀人,苏大人已经被方东离的怨念杀死几百遍了。
巳时,远方万里无云,一艘巨型帆船踏着平静的海波,缓缓驶来。看到这艘船后,苏瞻精神一振,立刻迈步向前,与此同时,早已经等在岸边的士绅权贵们发出震天般的欢呼声。
王金宝挺直的站立在船头上,在他旁边还真着一位绝代妖姬。
女人很美,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幽蓝的碧空下,傲立于大海之上,更有一种说不清的韵味。可惜,苏瞻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帆船上,根本没留意这个女人,不过,相良奈央的一双美目却从来没离开过苏瞻。
船没有靠岸前,相良奈央一直在想象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年过半百的老头?一无所长的纨绔?
当真正看到苏瞻的样子后,心中买来有的涌起一股幸福感,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
第一次返航,苏瞻等人激动,王金宝更激动,船刚停稳,他便踩着木板跑了下去。三两步来到苏瞻面前,拱手扬声道:“卑职参加苏大人,皇家舰队出航九州岛,不辱使命,此次寻得三十多万两黄金,不日后,九州金矿还会产出更多金子。”
王金宝的声音很大,表面上是说给苏瞻听的,实际上是说给所有士绅权贵听的。权贵们听到三十万两黄金后,两只眼睛立马放出了光,这才多久,就抢了哦不,是采回来三十多万两黄金,这特么来钱也太快了。这还是第一次试验性出海,以后大规模出海后,那岂不是要
一想到这里,士绅权贵们就激动坏了,心中直呼入股海运司的决定绝对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海贸,当真是暴利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没人在乎海运司是怎么得到金子的,更没人在意船上是不是多了几百个日本女人,最重要的是,海运司钱途无限,幸福满满,这就够了。
闽中元等人站在人群前方,听着一阵阵欢呼声,心中五味杂陈。一出海就弄来三十多万两黄金,谁听了不眼红啊,可惜,这钱跟他们没关系。
海贸啊海贸,没享受过大海利益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暴利的。以前只是货物买卖,现在苏立言的皇家舰队直接是生抢,更是将利益扩大到一种无法想象的程度。闽中元有些后悔,以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开海呢,光想着走私了,若是把船舶司经营起来,搞起舰队海航来,赚的绝对比走私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