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苏瞻转头向萦袖使了个眼色,萦袖从小王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双手平伸,无比庄重的将锦盒放在桌子上。
伸手打开锦盒,萦袖对付伦等人说道:“几位,陛下圣旨便在这里,诸位可以验看。”
圣旨?看着锦盒里的黄帛,眼睛都直了,话说,你们出门在外随手带着圣旨乱晃悠的么?圣旨这种东西不应该放在家里供起来的么?为啥苏大人做事总是如此与众不同呢?
让苏瞻没想到的是,满屋子商人哗啦啦全都跪了下来,齐声大喊:“草民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重的行完礼,付伦才哆哆嗦嗦的拿起黄帛,随后与同桌几名大商人默读起来,看了一遍后,几名商人转过头一脸兴奋道:“诸位,苏大人说的都是真的,他没骗我们。”
“是真的?”这下商人们全都松了口气,代之而起的便是火热的兴奋,两成红利,再加上锦衣卫官衔,谁要是放过这个好机会,那不成二傻子了?恐怕苏大人亦或者陛下手里是真没钱了,但凡有点钱,苏大人会想出这种办法?说白了,这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再有,这还犹豫什么?赶紧回家算账,看看手里有多少活钱,总之,能拿多少拿多少,这可关系到以后分多少红利啊,最重要的是,能当百户,千万别当试百户,明明家财万贯,还逼着子孙考科举,图的什么,还不是图个官身?
当然,这次捐款也有可能血本无归,如果海运司半路夭折,那可就真的一点都收不回来了。可承担的风险,跟将要获得的利益相比,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风险和利益对等,那就值得投资,如果风险远远小于利益,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入手。大家都是经商多年的人了,这点账要是还算不明白,不如回娘胎里重新来过吧。
付伦实在是太激动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手里还攥着圣旨呢,直到萦袖好意提醒,他才慌慌张张的将圣旨放回锦盒中,“苏大人,组建黄建海运司耗费颇巨,付某愿意捐赠三万两捐赠四万两支持海运司建设”
付伦有点愁,钱多生意广也不是什么好事,短时间内居然不晓得自己具体能拿出多少钱来。一看付伦打响了头炮,其他人更是忍不住了,这种好事见者有份。转眼间,整个清晏楼变成了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报着数,有说两万的,有说一万的,还有说四千的,最可怕的是大瓷器商霍岑,居然张口就是五万两。
苏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瞧瞧这帮子温州商人,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啊。可明明很富,朝廷愣是收不到税银,你说可恨不可恨,由此可知浙江的水有多深了。
“诸位诸位都安静一下,都听本官说。此事有些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不如这样吧,大家都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到底想拿出多少,又能拿出多少,要好好算算才能心里有数。”
付伦和霍岑这两位不缺钱的主当即有些急了,霍岑抖着短胡子苦笑道:“苏大人,这有什么麻烦的?霍某先捐个五万两,你先把名额记下来不就行了?”
“”苏瞻不由得说道,“付先生、霍先生,本官知道你们急着为朝廷效力,但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如此重要的事情,岂能轻率?这样吧,大家先回去,好好琢磨下,以免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不好的决定,免得后悔。本官呢,也要准备一下,千户所官印,花名册以及朝廷公文,缺一样都不行。”
头脑发热?后悔?霍岑和付伦等人瞪圆了眼睛,都想骂娘了,特么的,这有什么后悔的,不抓住机会参与下,那才会后悔的好不好?什么程序?那很重要么?只要我们信得过你苏大人,不就成了?想到此处,霍岑一本正经道:“苏大人,我等信得过你的为人。”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该走的程序是一定要走的,如此重要的事情,本官绝对不能马虎”苏公子一脸的认真。
霍岑等人当即就懵逼了,这是咋说的?苏大人,你咋还较真了?真当我们不了解你呢,你苏大人好像一直都是不怎么守规矩的吧,守规矩的人能干出卖官的事情?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要坑我们呢?
“呼,这样吧,大家都各自回去,好生准备准备,明年上元节,重聚清晏楼,到时候正式报名,本官着人登记造册,一边交钱,一边入册,童叟无欺!”
童叟无欺?神特么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