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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撵很快就来了,陌孤寒出门回了乾清宫,显而易见的有气无力。
月华自己吃过晚膳,在灯下做了一会儿针线,仍旧是觉得不放心,也不知道陌孤寒烧退下去没有,就想自己去乾清宫里问问,被秦嬷嬷劝阻下了。
她差了玉书过去打听打听消息,玉书应声去了,一会儿便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皇上怎样了?”
玉书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听说已经吃了周太医开的药,发了一身的汗,烧也退下来一些,只是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
月华有些心焦:“周太医不是说吃了药就没事了吗?”
一旁的秦嬷嬷赶紧劝慰道:“都说关心则乱,果不其然。娘娘您当那是灵丹妙药呢,药到病除?怎样也要慢慢退下烧热。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呢?”
月华自己也有些哑然,的确是有些心急了:“荣祥可是在跟前守着呢?他做事还是稳妥,也细心。”
玉书望了月华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娘娘就不用操心了,皇上一传太医,就惊动了太后娘娘,早就安排妥当。”
“那就好,皇上可用了晚膳?”
玉书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月华略有嗔怪:“去的时候不是还叮嘱你问一声么?怎么忘了?”
“不是呢,娘娘。”玉书嘟着嘴,有些委屈:“是泠妃娘娘在跟前伺候着,打发了她身前的宫人在外间守着,谁也不让进,奴婢也没见着荣祥公公,不知道问谁呢。”
原来是泠妃在跟前,月华心中一涩,自己如今不方便照顾陌孤寒,太后肯定会派别人服侍汤药,这是毋庸置疑的。而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花落旁家?
“那也好,跟前有人尽心就好,我也放心了,休息吧。”
玉书再次欲言又止,被水悠在身后扯了扯衣服,暗中使个眼色,悄声嘀咕道:“别给娘娘心里添堵了。”
两人静悄地退出去,玉书仍旧义愤填膺地嘀咕道:“你是不知道,那泠妃侍疾,整得像侍寝一般,如何还将所有人全都打发出来?谁知道有没有存什么不良的心思?”
“说什么呢?皇上如今正龙体不适,需要静养,再而言之,泠妃那也是皇上的妃子,就算是侍寝也无可厚非,怎么就是不良心思了?”
“我适才都没敢跟娘娘学舌,泠妃在太后跟前胡说八道,说皇上的风寒都是咱家娘娘给传染的,乾清宫里的小太监都跟我言说了。再说了,皇上反感她,她使那些争宠献媚的下作手段,不是不良是什么?跟当初廉妃如出一辙!”
“你呀,尽胡说八道”
两人的声音逐渐压了下去。
月华自己嘴硬,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心里难免也是有些介怀。黯然叹一口气,躺在床上思忖半晌心事,方才睡下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醒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洗漱完毕,心里惦记,也不知道陌孤寒睡了一夜,精神好些没有。
左右乾清宫离清秋宫又不远,月华便带上玉书,想去乾清宫里看看,问问他身子情况。
时间还早,乾清宫里依旧寂静,月华在门口遇见了荣祥。
“皇上如何了?可醒了?”
荣祥行过请安礼,摇摇头:“没呢,今日太后娘娘已经下了口谕,免了早朝,让皇上好生休息休息。我们没敢打扰皇上。”
月华点点头:“也好,现在烧应该退了吧?”
荣祥面上有些尴尬:“泠妃娘娘闭了寝宫的门,奴才也不清楚。”
“里面没人值夜吗?”
“昨夜里皇上服了药以后,睡得挺香沉的,泠妃娘娘就将奴才们全都打发出来了。”
月华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讪讪道:“那我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一会儿若是醒了,打发个人到清秋宫里说一声,免得惦记。”
荣祥恭声应着。月华转过身,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门“吱悠”一声响了,泠妃跟前的宫人含翠满脸喜色地走出来,吩咐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泠妃娘娘吩咐,去到敬事房里说一声,昨夜里娘娘侍寝,别忘了登记。”
月华的脚下一顿,就愣怔住了。
身后的荣祥飞快地瞄了她一眼,然后赶紧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