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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孤寒那么冷硬的一个男人,竟然会取这样滑稽的名字出来,月华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嘻嘻哈哈?”
荣祥瞬间眉开眼笑,一拍大腿:“皇后娘娘终于笑了,那奴才可就回去回禀皇上去了。”
月华有些愕然,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魏嬷嬷抿着嘴将荣祥送出门去,回身笑着对月华道:“难为皇上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哄娘娘欢心。”
月华方才反应过来,这名字里有机关,心里又气又笑,这些日子里,心里憋着的怨气也出了大半。
他这算不算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来哄自己?
当时气恼的时候,恨不能毁天灭地,而他不过使了个小把戏,连甜言蜜语都不用,自己满腔怒火便瞬间烟消云散。
这世间,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无数次红了眼眶,却又一次次微笑着去原谅。
月华与魏嬷嬷,香沉一起,用棉花给两只兔子重新做了一个窝,也是一只兔子的模样,只是头大大的,尾巴短短的,张着大嘴,上颌上两颗大大的门牙。嘴巴里面就是两只兔子的窝,放在暖炕的炕头上,两只兔子便在月华身边安营扎寨了。
最初的时候,两只兔子并不安生,还会偷偷地跑出来,钻进月华的被子里,或者跳到她的身上,怎样都不肯安生地回窝里睡觉。
月华折腾到近夜半,终于拧不过它们,由着它们偎在枕头边上睡着了。
陌孤寒便是在月华已经熟睡以后,方才来的清秋宫。荣祥打着灯笼,敲开清秋宫早已经紧闭的殿门,及时制止了小太监出声。
皇上来了,自然一路通畅,该回避的回避。陌孤寒就静悄地摸到了月华的帐前,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宽衣解带,褪去一身寒气,三两下便利落地进了帐子。
月华睡得香沉,那两只兔子倒是警醒,“噌”地跳了起来,钻回了自己的窝里。
陌孤寒骇了一跳。定睛一看,方才哑然失笑。
月华听到动静,嘟嘟哝哝地嘀咕一句:“别闹!”然后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在枕边摸索,被陌孤寒一把捉住了手。
她受惊扭过脸来,睡眼惺忪的眸子瞬间便清明起来,忙不迭地要起身,被陌孤寒摁着重新躺下去,盖上了锦被。
“睡觉!”陌孤寒的声音里满是倦意。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仍旧残留着寒气,搂着月华温软的身子,立即便觉得体内热气升腾。
月华“腾”地红了脸,不安地挣扎两下:“皇上。”
陌孤寒深吸一口气,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玲珑有致的肩窝处,闭着眼睛低声地问:“还疼吗?”
月华立即便明白了他话里所指的含义,声音低如蚊蚋:“腰还有些疼。”
陌孤寒离她温软的身子远了一些,一缕暖香仍旧争先恐后地扑鼻而来,他暗自咬着后牙根:“不想腰疼就老实睡觉!”
月华立即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僵硬了大半个身子:“是”
她的心“噗通噗通”直跳,只觉得心慌意乱,呼吸也紊乱起来,却又不敢挣扎,紧闭着眼睛,在心里偷偷地敲了半天鼓,觉得身子越来越热,比自己一人的时候不知道要暖和多少倍,竟然慢慢地果真睡着了。
陌孤寒听她呼吸慢慢变得匀称,方才缓缓睁开一双寒星一般的眸子,自嘲一笑:“朕这皇帝做得真憋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却是手臂一紧,宠溺地在她耳垂上轻啄一口,看她在睡梦中仍旧嘤咛一声,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意。
两人果真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陌孤寒醒过来的时候,天色竟然已经大亮。
他许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休息多晚,一向卯时不到便醒目,在乾清宫前舞上一会儿拳脚,方才换了朝服,精神焕发地去上朝,近十年如一日,比值夜太监还要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