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他有事儿吗?”黑子问道。
连长怕黑子弄错,他把副军长告诉他的情况讲了出来。
松骨峰战役打得非常惨烈,活下来的人不多,黑子的父亲就是从那时候起落下疯病的,程疯子这个名字也是从那次战役来的。
那次战役活下来的人有一个画面永生难以忘记,满头鲜血的程昊天轮着一把美军制式工兵锹追砍美军士兵,十几个美军士兵满阵地狂奔逃命,他们被程昊天的疯狂吓坏了,也就在那时,程昊天从三个美军手里救出了现在的刘副军长。
这些情况黑子的父亲也讲过,只是当时他还小,现在记得不太清楚了。
听完连长的讲述黑子缓缓的摘下肩上的军挎,从军挎里取出工兵锹站起来上前两步双手递给连长。
连长见这只工兵锹什么都明白了,他接过工兵锹解开锹把上的报纸,映入他眼帘的是木把上的各种痕迹,他是个老兵,曾经参加过南方轮战,工兵锹上的这些痕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旧痕迹有刺刀也有工兵锹留下的,只是有些很浅的新痕迹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些印记是怎么来的?”连长指着一些痕迹问道。
黑子没说话,从军挎里又掏出一把锈迹斑斑没了刀刃的破菜刀。
一见破菜刀连长出来了,这些印记是菜刀砍的,现在他弄不明白是谁拿着菜刀和拿工兵锹的人搏斗。
连长把工兵锹放在茶几上说:“能给我讲讲吗?”
黑子点点头,回到沙发上,毫不隐瞒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连长和排长都听呆了,他们没想到程昊天还有这种经历,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一个人伺候了一个疯子好多年,而且每天都和疯子战斗。
黑子讲完说:“首长,你们收下我吧,我真的很想当兵,我家什么都没了,现在连住处都没有。”
连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没问题,你回去准备一下,三天后你来这里找我,我带你走。”
黑子迟疑了,他回去,回哪儿去,宿舍是回不去了,再回岳老师家也许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连长见黑子迟疑,问道:“小程,有难处?”
“首长,能不能让我住在你们这里,睡沙发就可以。”黑子目光闪烁的说。
连长知道黑子一定有难言之隐,他呵呵一笑说:“没问题,我安排招待所再开一个房间。”
安排黑子住处的事儿排长去办,排长一出去连长问道:“小程,现在就我一个人,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过去是刘副军长的警卫,刘副军长对我有恩,你父亲对刘副军长有救命之恩,有什么难事儿直说,我一定帮你。”
黑子知道自己的事儿瞒不住,他说:“谢谢首长,我前几天得罪了一个大混子,他老爸是当官儿的,我怕他们报复才想到当兵,只要我能当兵走就不怕他们了。”
连长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他安慰黑子说:“放心吧,在我这里没人敢动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部队的人,没我的同意,谁都带不走你。”
有了连长的保证黑子才松了口气,很快住处安排好,黑子悬着的一颗心准算放在了肚子里。
第二天,黑子悄悄回到学校,把情况向刘鹏飞他们说了一下,和他们告了个别,晚上他又回到岳老师家,谢过岳老师一家,三天后,黑子当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