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的事情具体来说这是一个很操蛋的消息,因为杨嗣昌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理论上是应该让人担忧的,但实际上却是让人很高兴,杨嗣昌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相信崇祯也是这样的矛盾。
“科尔沁部落尚未攻下,而又有十万余蒙古骑兵的侵袭,只怕现在的西北不太妙了”杨嗣昌沉默了许久之后接着说道,让正在发愣的崇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
“杨爱卿你说西北会有危险?”崇祯动了动嘴唇问道。
杨嗣昌张了张嘴唇,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没底的,他并不知道宁夏到底有多少实力,但是就眼下的情况下来看若是还能相安无事那才真叫奇怪,这是事情,只是杨嗣昌总感觉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自从宁夏被崇祯列入重大威胁之后,他对于那西北的信息来源和投入加大了许多力度,可以说东北都没有宁夏占用的力量多,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所能打听到的这些算得上隐秘的消息都是可以轻而易举从民间打探到的,而更多的事情他却是怎么都打听不到,比如说那宁夏到底有多少兵马甚至于这次的蒙古大军来犯的消息现在宁夏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而他正是从哪些喜气洋洋的百姓们的口中得知的,而又从别的途径验证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如果说这件事还可以解释的话,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宁夏内忧外患这些百姓还兴高采烈个屁啊不管怎么说,打仗都不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对宁夏军队很有信心,总要死人的吧?所以杨嗣昌愈发感觉要么这些百姓是傻了,要么还是这些百姓傻了,他不否认从收到的消息看来宁夏是一个好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和和美美,但他终究还是不觉得能以一地之地对抗这么强劲的敌人,杨嗣昌很理性的分析着,然后还是为自己这种心里这种不着调的情绪找不到理由。
他坚信,西北可能会载跟头,于是更加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也是崇祯所希望的。
崇祯见了脸色似乎有些发愁了,“要是西北真的被异族攻下了,那我大明又当如何?”毫无疑问若是西北被蒙古攻下了那大明无疑就是失去了最坚固的屏障,不夸张地说以大明现在的处境只能是任人宰割,西北那块对付反贼所用的四正六隅政策,增加的兵力本质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集合,对待反贼尚且凑合,对蒙古的骑兵就是以卵击石了,而且还需要大量的银子
现在的大明根本就做不到再开辟一个新的战场,这也是为什么崇祯之前会做下圣旨来为宁致远澄清这么操蛋的事情了,无非是不能打了,当然了,貌似打不过是更重要的一个方面。
杨嗣昌终于一愣,然后低头陷入了沉思。
大炮在草原上轰轰作响,然后在地面上留下一些不大不小的坑迹,一些身影灵活的士兵在乘着马在躲闪着这危险的火器,对于这些蒙古士兵来说这一切也显得太过陌生,人数多所以目标众多,这两点让他们还是吃了不少亏。
李定国在阵前撇撇嘴,威风凛凛的模样示意手下准备突袭,心道打硬仗还是要靠本少爷带领才行啊,不过话说在草原上弄出这么多坑会不会被致远骂啊,来年还并不知道能不能长出草了
“冲啊”随着最后一波炮火的停息,李定国手臂一扬,身后的队伍如同潮水一般的前涌,而他自己率先策马奔腾着,冲向了人头乱窜的敌方阵地,开始了他的厮杀之旅。
这是李定国与蒙古来客的第一次交锋,感觉相当凑合。
地下枯黄发绿的草叶上面布着丝丝血迹已经干涸,秋风吹过带走了阵阵血腥,留下了杂七竖八凌乱着的许多尸体
这是一个典型的激战过的战场,而处理战场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李定国吆喝着众士兵好好干活也是实在没法了,这儿毕竟可是他们的地盘,总归是要打扫的,否则假以时日还不是一片尸身骨海的烂摊子,李定国好歹是老大,所以也不会亲自去做,就算事必躬亲也不会体现在这方面上。
刚刚经历了一场小胜的李定国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他在之前没有和汉人之外的人打过仗,倒是和各种各样的汉人部队打过仗,有一般地方部队,不堪一击,洪承畴的洪兵,有两下子,孙传庭的秦兵,更是比洪兵又多了两下子总之作战经验吩咐的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在大炮轰炸让他们乱了阵脚的前提下自己等人的突袭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打击,对方是有些慌张但还是可以应对着。
然后对方撤退了,双方的兵力各是三万对四万,地上的尸体可以辨认出伤亡比例大概是四千对一千,宁夏一方每死一个人对方死四个,貌似很合算,但是没有人会这么想。
这群蒙古的士兵在骨子里或许有着李定国一样的好战因子,而且这种野性被很大程度地挖掘了出来,打仗的时候是不会想着撤退的,这种天然的性子带来的好处就是类似于宁夏的严厉军纪下所训练出来的士兵,没有军令根本不会撤退,只不过一种是信念,一种则是处于本能,而他们在有着这种强大的本能之时更是有着强悍的身体素质,这就是为什么蒙古以几百万人的人口可以统治人口远超过他的汉族而形成了元朝。
打漠南蒙古的时候李定国并没有什么感觉,那都是一群软蛋,大炮一轰他们就只知道逃走,士兵们一交战落了下风也是想着逃跑,只有到了科尔沁这儿才在多尔衮的强压下有了些抵抗力,李定国现在知道了,那些上天给蒙古人的眷顾已经被这些漠南蒙古的软蛋给磨灭,而他们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一支大规模的原生态蒙古骑兵,他们来自很遥远的漠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