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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样吗?景兰。”这一刻的柳如是宛如一个小孩子,见着商景兰点了点头,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终于释怀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等着柳如是色变又说着,“夫君对你们真的不够好,我花心地有了你们还不满足,对你们几个本就是不公平的,是我的错,如是有下辈子,请相信我夫君一定还会这样的,因为我还是舍不得你们。
柳如是三女的表情惶恐中的期待变成了喜笑颜开,是啊,若是宁致远说出下辈子和谁在一块,那让其他的姐妹怎么办呢?
李香君此时似乎想起了刚刚商景兰似有若无的针对,有些不开心道,“景兰姐姐,为什么香君就不能有这种情绪啊。”
“因为香君情绪都写在脸上,而且你还得再帮宁郎找三个姐妹呢。”商景兰笑道,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嫁了人还能交到这么多的好姐妹。
“香君都才不会哼,找就找,”李香君浓浓的鼻音说道,确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个性。
方文在这等了一上午的时间,而下人也按照宁致远的吩咐让他等着,他不知道昨晚那个同知会不会来,但聊聊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兴许对方知道什么。
“宁大人,下官查了许久什么都没查到。”方文说道。
宁大官人被气乐了,“你什么都没查到是个什么意思?找上门来这还是让本大人给你汇报进展吗?”
“不不是,下官只是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田家所为,很明显是诱人栽赃嫁祸。”方文有些羞愧低下头。
“那这个本大人有什么关系吗?”宁大官人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所以你等了一上午的时间只是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然后顺便帮田家求求情来显示你独特的眼光,表明世人皆醉唯你独醒?”
“不,不是这样,只是下官想知道真相而已,而下官权限太小,所以什么也查不出来,找田家的人询问别人也从不将下官当一回事。”方文一愣之后低声说道。
“你查这件案子是为了升官发财,扬名立万。”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现在找上门来是为了让本大人觉得你是一个可用之人,然后纳头就拜,就是想找个靠山,因为巡抚被查你连在同知位置都待不了多久。”
“下官没有”方文的脸上一阵涨红,“下官真的只是为了真相。”
“你有什么资格,这次受波及的十余个巡抚知府都没有动作,你一个同知瞎忙活确实很显眼,但我告诉你,没人会赏识你。”
“————”方文站起来对着宁致远拜了一拜,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宁大人,打扰了,你说的都对,但下官不说只求真相,但确实是想知道真相。”说罢便要告辞离开。
“你现在做的有意义吗,田家是什么善良人家吗?要你主持公道,还是你收了田家什么贿赂?”宁致远在他转身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这次就算是是算计到了田家身上也只是他们破财,百姓也没什么影响可以拿到银子,而你是在干什么?”
宁大官人其实觉得挺扫兴的,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辛密或者发现一个像狄仁杰和包拯那样的神探,没想到似乎就是一愣头青,他现在就在金陵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田家若是聪明的话会派人来和他接洽,下毒这条线索上是不能查出什么了,所以也只有田家那一条线,能做出这种事来的绝对不是说什么小势力,只有从田家的仇人下手,当然了,不献上百万两的银子这件事没得谈。
其实强占青楼女子这件事算不上什么事,就算在媚香楼那些地方,或许施个压也有,但决计没有旧院那么夸张,因为大多官员还是要脸要皮的,大张旗鼓地抢人,那只有某些衙内和暴发户才这样,没有靠山的青楼女子衙门也不会理。
宁大官人和寇白门上午在秦淮河边滚草地的事情在晚间便已传遍了整个金陵的有心人耳中,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宁致远一直很低调,围观的青楼女子也只是认识寇白门而不知道那个白衣男子是何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白,倒挺搭配。
河边船上的女子知道寇白门更听说过她的事迹,酷,很酷,她们佩服,因为自己无法做到,她们还是在漂泊。
宁致远来到旧院的时候,顿时便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来说整个世界都是古老的,而此处尤甚,装潢没有归家院,媚香楼那般华丽,甚至可以说的上简朴,大厅也不小,足以容纳着数百人,从宁大官人的角度来说,如果都是一样质量的娼妓,逛窑子他还是更愿意来这儿,虽然他清楚这种质朴的风格或许只是因为没钱。
寇白门很刚硬,已经用剑伤了十余人,但此刻还是站在某个席旁饮了一杯酒然后去了下个金主所在处,她没有让别人碰她,却不代表着不做青楼女子该做的事情,就如这种几百两或者数千两一杯的酒,她还是必须妥协,还是因为要赚钱。
宁致远看到某个锦服华裳的家伙试图去碰她,然后寇白门灵活而果断地闪开,怒目而视,那把似乎未离身的宝剑横着,惹得对方一群人哈哈大笑,遂没有了动作,夜晚才刚刚开始
这群人怕的或许不是寇白门的剑,而是喜欢看寇白门在这种嘲弄中惶恐发怒的表情,只是一种乐趣。随后宁致远看到那个公子哥被人拉了出去,门口传来了一阵暴打声,宁致远微微惊愕,满头黑线,这群蛮汉,就不知道拖远点再打吗?这样多影响生意,不过这群直肠子挺好,自己的亲兵还是不要有那么多心思好,不爽当场就报。
寇白门真的很美,宁致远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和这个女孩没有故事,只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他想自己不是君子,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旧院正热闹非凡见,突然从外面气势汹汹冲进来一队带甲的护卫,然后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宁致远暗暗皱了皱眉头。
正中走出一名相貌端正带着几分阴郁的男子,这个时代特有的胡须,年纪不算大,至少不是老头,正双眼灼灼地看向寇白门。
“今天上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男子冷冷问道,脸上有着怒容,那队带甲的士兵似乎在随着准备着一言不合就砸店。
“是,”寇白门说道,语气还是万年不变的沉闷,看着杠杠的客人也没有喝酒的打算,于是自酌自饮了一杯说道,“还是要算钱的。”那把剑还是在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