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居林开怀大笑,“既然致远如此多礼,也别叫伯父了,还是叫师兄吧,老夫与徐阁老也是有着师徒之谊的。”
“那致远便称师兄了,与李兄也是各论各的吧。”宁致远一愣后说道,也没有纠结许多,李居林予他的二百骑兵在刚刚开始确实起了重大的作用,一直到现在也是骑兵队伍里的核心,这份情谊倒是不能忘。
媚香楼的富丽堂皇此刻在彩灯的映照下展现的淋漓尽致,宁致远入座,然后宴席便开始了,三三两两的几群人,席间花枝招展的舞女,气氛喧闹非凡,春光无限。
这酒挺好,香醇而不失烈性,还有着甘薯的微甜,主要还是自己酿造的,宁大官人臭屁了一番,没想到今是这么快就开始贩卖了,不愧是宁致远的夫人。
突然从楼上飞下一根白色绫段系在了系在下方早已备好的横梁之间,然后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滑落了下来,这一有违物理常识的一幕让宁致远暗暗咋舌,这特效是怎么做的?
没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但这身姿与舞姿就够让人着迷,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媚香楼什么时候出了这般奇女子。
宁致远喝着酒有些好奇,注意到旁边的公子哥眼神齐赞赞的发亮盯着那儿,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确实是勾人,倘若那女子长的有中上之资,必然又是有大把的男子趋之若鹜。
当然宁致远最满意的还是这酒。
“听闻大人这次受命追查这春蚕中毒一案,敢问大人可有头绪。”宁致远正陶醉在他的美酒之中,听到传来了这么一句突兀的问话,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风月场上谈公事,实在是扰人雅兴。
大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寸长的胡须,举着酒杯在宁致远身后仗处被拦了下来,于是出声说着。
大厅里很喧嚣,所以这话也就只是他周围的几个有心人听到,宁致远对他的话是有兴趣的,但此刻不想与他说什么,简单举杯笑道,“本官自有分寸。”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让中年人有些颓然,饮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致远啊,那位不是金陵人,乃扬州同知方文,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因为金陵也有桑户,所以正好到了这边。”李居林解释道,“不过扬州巡抚近日被圣上查了,方文也一直没有回去,想必这次回去就该换个位置了。”
“就升巡抚了吗?”宁致远问道,觉得方文也颇为年轻。
“咳咳哪有这么容易。”李居林被呛了一下说道,“同知必须是知府最信任的心腹,再说了,历来知府都是外调的,这是规矩。”带着胡须的脸上有些红色,似是被宁致远的无知惊了。
“哦这样啊。”宁大官人丝毫没有觉悟,也未多想,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那惹人注目的白衣女子身上,此时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剑,似乎是在献武,而不是献舞。
“师兄,这女子乃是何人?”宁致远终于向着李居林问道,觉得这李应和李居林也不愧是父子,对青楼情有独钟。
“致远还不知道?”李居林有些兴奋地喝了杯酒,“酒好人也好啊,”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宁致远,“这寇姑娘的名头可不仅是在金陵,在整个大明都有些大吧,现在金陵没有那个女子可以盖过她的锋芒了,致远新收的香君姑娘和现在媚香楼的台柱卞姑娘想必都要落了一程,当之无愧的金陵第一钗啊。”
“寇姑娘?难道是寇白门?”宁大官人心道,又看了那舞剑的女子一眼,先不说长相,这气势就不是香君她们能有的,只是各有不同罢了,他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或许是宁夏还有几个特别有个性的女子吧,诸如大玉儿和海兰珠,蒙古妞的味道更足。
李居林还有一肚子话未说哪想宁致远便没了下文不问了,心说果然不愧是花间老手,天生情种,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师兄”宁大官人又忍不住开口了,李居林这才觉得正常,“为什么感觉许多客人看着这位寇姑娘的眼神有些奇怪呢,像是在担心?”喝了些酒,没有罪,宁致远话倒是多了起来。
“哈哈哈,这才正常嘛。”李居林开怀说道,“致远你是不知道,这寇姑娘这把剑已经刺了十几个人啦,刀刀见血,由不得他们不怕。”
“————”宁大官人喝了一杯酒,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致远你说,见着寇白门这样的女人,你动不动心。”李居林此时说话甚白,多了几分豪爽。
“肯定会动心啊是不是,”李居林又有些摇晃地说道,“老夫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女子,那旧院本就是一窄门小青楼,自从有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寇白门几个月内壮大了起来,这女子自然就引来许多人的窥觊,多少富商官员要强行纳娶,甚至直接夜闯深闺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这把剑从不离身哈哈,她宁死不从,砍伤了十几个人,到后来实在砍不过的时候,竟然砍自己还好救了回来,也真就被她这把剑砍出了门道,砍出了清净啊。”
李居林似乎有些醉了,但说起话来条理还是十分清晰,至少宁致远听清了整个经过,然后蔚然一叹,眼前可以完美呈现这样一个女子的形象,懂的抗争,就会有活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