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在全国范围内太出名了,虽然在历史上是没有的,这是因为宁致远为李家讨的那个圣旨所带来的后遗症,但关乎整个江南一带数万中产百姓的收入,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千万两级别的,容不得别人不重视。
宁大官人回到家抱着几个小娘子好不舒坦,向她们炫耀自己的一品官府,心里却是怎么感觉像是崇祯丢了一个负担给自己,那么大的案件,相信他私底下已经查过了,然后查不出什么,所以破罐子破摔了,让自己那田家做替罪羊,宁大官人觉得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以做的。
当晚,崇祯在书房收到了对周发柏府上抄家的统计,这种事情他做的少,一致认为不地道,杀了也就杀了,超什么家,但看着自己手里这份总额达到八十多万两折子,心里剧烈跳动着,这一刻,他有些后悔那天在朝上没有听宁致远的话了。
他又想起前年因为宁致远抄周道昌府的时候,数额只有几千两,如今想来,不是周道昌没贪,而是抄家的人派去抄家的人贪得太厉害了,崇祯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来人,给我彻查扬州巡抚”崇祯冷声说道,虽然都是贪官,但既然敢骗朕便绝饶不了你,周道昌是扬州人。
那条秦淮蜿蜒盘旋,永不停息地流淌着,也似乎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今夜,灯火依旧。
卞玉京觉得很孤独。
李香君走后,媚香楼又捧出一位名妓,名为叶纨纨绔,这年头,在金陵秦淮,玩的就是这个调调,哪家青楼若是没有一个台柱子,那也就没法开下去了。
也正是十四岁的年龄,青楼女子总是在这个年龄出道,卞玉京正和那个女孩呆在一起,媚香院和归家院不知在何时已经联系的十分紧密了,她觉得对方名字很怪异,但不妨碍在一起相处的很开心,都是可怜人,所以总是有着许多话题。
“卞姐姐,姐姐你就是叫卞玉京吗?真漂亮啊,纨纨也听过你的名字。”女孩赞叹道,话语中有着礼节性地张弛。
“纨纨妹妹也很漂亮啊,又是在李妈妈的媚香院,以后必然能像你香君姐姐那般找个好归宿。”卞玉京柔声笑道,确实像李丽贞那样和气的老鸨实属少见,因为她也是曾经的名妓,更深切知道这些女子的痛楚。
“香君姐姐吗?真是一个好归宿吗?”叶纨纨有些笑容中似乎有些漠然,却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传闻中倒是挺好的,肯为了香君姐姐废了那个侯方域,还为了他的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顾性命”
“纨纨小妹妹似乎对那个男人有偏见啊。”卞玉京调笑道,“若是有机会再见到香君姐姐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她视若生命的男子却被纨纨如此看轻。”
“玉京姐姐,你说你们还能再见吗?”叶纨纨再问道,语气中总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飘逸,似乎饱含着人世的种种。
卞玉京一愣之下倒是有些呆了,她猜想这个女孩一定经历过很大的波折,也是,生处青楼,有多少隐藏的无奈和心酸。
“宁公子他,大约是个好人吧。”卞玉京只是说道,她曾远远看过,却没有见过,“所以他会带着香君过来的。”
“因为那个丝蚕中毒的案子吗?”叶纨纨又问道。
“是啊,就是这个。”卞玉京摸了摸叶纨纨的发梢,柔顺无比,笑了笑说道,“妹妹大概是对所有男人都有偏见吧,看着也不像是你的情郎,应该是你娘亲的遭遇吧。”
“哪有这样?”叶纨纨说着摇了摇头,才有了几分少女的姿态,笑容中有些讥讽,“纨纨只是不相信真的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年纪轻轻,连夺三元,已经官居一品,偏偏还重情重义不惧权贵,更甚的还能打仗。剿灭了数万蒙古骑兵和反贼,收留了百万流民就这些姐姐你觉得呢?”
卞玉京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突然顿住,叶纨纨的话确实是所有人都该知道的,但听得叶纨纨这么一说,梳理下来卞玉京只感觉确实很惊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往上数五千年,他都是传奇,确实是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呢。
“姐姐不知道。”良久卞玉京才说着,“姐姐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只是听着他的传闻久了,但你香君姐姐可是从那位宁公子还未发迹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妹妹你觉得会有错吗?”
“纨纨不知道。”叶纨纨很固执地说道,“但他应该是个好官,好将军,这些纨纨否认不了。”
“其实”卞玉京有些迷离地说道,“宁公子大概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诗人,当代第一吧。”
李今是现在是忙的是不要不要的,宁致远此时的离开倒还真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事情,起码不用每天那想着回府了,但却依然时常想着那张坏坏的脸。
她觉得幸运的事倘若没有宁致远教的那种阿拉伯数字的应用,请多少账房效率都绝对不会有这么高,而且这些账目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哪像现在,宁夏的资源随着她来调动,她可以预料,在几个月内,又将刮起一阵红薯风,已经有许多人联系买种子的事情了,这种感觉很棒,手下还有那么多遍布全国的商户,做出任何一种有价值的玩意都能立刻推广开来
赚钱实在不是她的目的,钱也不是她的,但这个过程实在让她激动不已,她在考虑着要不要趁着这会去各地转转,然后顺便和自己亲爱的夫君碰碰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