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来投奔朝廷了?”宋友亮听了刘进忠的叙述,基本属实,又问道:“我还听说当初你攻打汉中不利,张献忠还给你下了一道圣旨,那真是旷古绝今~”
提到那道圣旨,刘进忠忍不住笑出声来,“公爷圣明,那张献忠一介草莽,当年末将攻打汉中的李闯部兵败,张献忠闻讯大怒,下圣旨责备末将,只见使者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咱老子叫你不要往汉中去,你强要往汉中去,如今果然折了许多兵马。驴球子,入你妈妈的毛!’钦哉。当时跪在地上的遂宁文武士民听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我的娘欸~”
刘进忠话音刚落,帐内诸将也是笑得前仰后和,几个出身行伍的武将更是笑得用拳头不断地敲打桌子,或是抱到了一起
李信也是莞尔道:“此等粗野皮肤,只知道杀掠,天兵如不早日入蜀,恐怕蜀民就要被他杀尽了。”
刘进忠站起身来,说道:“末将久住川北,对于入蜀的道路一清二楚,愿为公爷的先锋,在前面开路。”
“好~”宋友亮说道:“我任命你为营官,依旧统领本部兵马,号为‘忠’字营。”
鸿德二年二月,宋友亮统兵十万从汉中南下攻打四川
张献忠部下大将白文选镇守剑阁,并且白文选吸取了当年姜维的教训,在阴平一带也布下了重兵把守,自以为有此天险,明军难以进川。但是刘进忠却给宋友亮指了一条小路,他手指地图说道:“嘉陵江东面翻过三座山,有一条小路名曰来苏径,敌军在江西置栅栏守备,对岸有渡口,路出剑门南二十里,至青疆店,与官道连接,由此进兵,则剑阁之险就象聋子的耳朵——摆设。”
宋友亮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刘进忠笑道:“末将就是从哪里绕过剑阁,前来投奔的。”
于是宋友亮依计行事,顺利绕过剑阁,从南北两面夹攻白文选
这时,刘进忠又对宋友亮说道:“白文选也是一员大将,末将愿意为公爷劝降他。”
宋友亮说道:“如果他愿意归降,那么爵位和你相同。”
于是,刘进忠来到剑阁关门下,大声叫道:“白兄弟,白兄弟在吗?”
白文选来到关门上,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指着刘进忠说道:“刘进忠,你这个叛徒,还有脸来喊关?”说罢白文选弯弓搭箭,指向刘进忠,“我一箭射死你这个叛徒。”白文选话音未落,便嗖的一箭射向刘进忠。
不过羽箭却在刘进忠面前十步的地方落了下来
刘进忠笑着捡起羽箭,笑道:“白老弟,不要固执了,你我都知道,现在的张献忠已经不是以前的八大王了。他完全成了一个暴君,一个屠夫。跟着他,你是不会有前途的!安国公爱民如子,又礼贤下士,就是公爷派我来劝降白兄弟的。”
“不要再说了~”白文选再次举起弓箭,这次他将弓拉了一个满月
“将军,不可~”几个小校扑了上来,死死按住白文选,“将军我们降吧,刘将军说得对,八大王已经不是以前的八大王了。”
“哎!”白文选长叹一声,“也罢~八大王,你不要怪我背叛,实在是您越来越不像当初那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八大王了呀!”白文选长叹之后,下令开门投降
就在白文选投降的消息传到成都后的第二天,张献忠便下令除大西政权官员家属以外,成都城内居民一律杀绝。第二天,各营兵马皆奉命认真严剿,毫不容情。各军分队把守城门,余军驱百姓到南门就刑。被拘百姓无数集于南门外沙坝桥边。
一见张献忠到来,百姓们跪伏地下,齐声悲哭求赦云:“大王万岁!大王是我等之王,我等是你百姓,我等未犯国法,何故杀无辜百姓?何故畏惧百姓?我等无军器,亦不是兵,亦不是敌,乃是守法良民。乞大王救命,赦我众无辜小民!”
张献忠听了非但无哀怜之意,反而厉声痛骂百姓私通敌人。随即纵马跃入人中,任马乱跳乱蹄,并高声狂吼:“尔等忘恩负义之辈,该杀该死!”随令军士急动刑。无罪百姓齐遭惨杀。锦绣蓉城顿成旷野,无人居住,一片荒凉惨象。张献忠剿洗成都后,旋即传令晓谕各乡场镇村庄之民,均可移居成都城内为京都居民。张献忠的过火行为,最后弄得自己越来越孤立,大西政权控制区内的官绅地主则纷纷叛乱,许多地方的四川人在大西军大兵压迫时就勉强听命,大西大军一走,许不断有忠于明朝的士绅联合百姓杀死大西政权的伪官“起义”。以至于成都百里外,耰锄白梃,皆与贼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