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的涟漪,就像一根碧绿的丝绦,分别将每一个人,都捆绑了起来。被这声音的涟漪缠绕,每个人便都立即“静止”了下来。这种静止的感觉,就是风行他们被画空楼密室的石架子束缚的感觉,而且比那石架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石架子,只是吸收八种元素以及絮力,可这碧绿的丝绦,竟能吸收身体想要发出的任何一种力道。
只轻轻一招,寰宇世界的精英们,竟全都被制住,在没有半分还手的力气。
“江山美人如画,功名富贵成空。这世间所有的力量,本就是一场空。”堕空看着面前寰宇世界的十多个精英,以及同样被玉箫的声音所束缚的那一片黑压压的元兽,说道,“没有永远的江山,江山到最后,都会易主,没有永远的美人,美人到最后,都成朽骨。江山美人,全都是历史的风景。”
堕空的手下们,全都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崇拜,望着面前的堕空,深深震颤于这不可思议的力量里。堕空继续说道:“世人追求一世的共鸣,追求无尽的财富,哪一样可以永恒?到头来全都黄土一捧,溶于山川。连山川都没有永恒,更何况功名富贵?”
就算寰宇世界的精英们想要反驳堕空,也没有办法说出话来。只有堕空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箫笔,似乎在喃喃自语:“世间哪有真实的世界,不过一张画纸,我便是这幅画的作者,而你们,不过是我的作品。”
话到作品二字,堕空那永恒变化的身体,猛然抬起了头
来,眼睛中放射出一道精光,直刺向被声音的涟漪,控制的每一个人。
这眼神好生厉害,众人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分明能感受到这眼神的毒辣,似乎能撕破人的衣衫,撕破人的肌肤,让你的五脏六腑,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在这犀利的眼神下。
还是只有堕空一个人在说话:“你们都是我画上的风景,我要图画灿烂,我便会填上浓墨重彩的笔画,我想要画面单调,我便会擦去无用的风景。开启‘原罪净土’,可不需要这么多人。这个翼族的老头,是多余的笔画,我将你清空吧。”
说着,堕空的右手又在那玉笔的上半部轻轻一弹,便见缠绕着风鬼的那一根绿色的涟漪,瞬间荡漾开来,笼罩了风鬼的全身,可怜风鬼根本来不及,也根本不能哼一声,便融化在了绿色的涟漪之中。这一团绿色的涟漪,就像是一团碧绿的颜料,浓稠而鲜艳。待风鬼完全融化,堕空轻轻挥了挥手中的玉笔,那团浓稠的颜料,便如丝线一般,流向那支玉笔,从箫眼上,流到了玉笔之中。
风鬼竟然就这样,被堕空杀了吗?
风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甚至连眼中的泪水,都不能落下来。和风行一样,每个人心中都有怒火,可是这些怒火非但不能燃烧,甚至连表现在面色上,也办不到。
只有堕空身后的手下们,对堕空的崇拜,才全都溢于言表。
“哎呀,你们该不是非常伤心,非常愤怒吧。”堕空那张根本看不出表情的脸上,众人竟然看到了蔑视,“这样吧,小猫小狗们,蝼蚁们,我现在把那老头画出来,怎么样?”
堕空自然不会“等”众人的同意,他右手拿起左手手中的玉笔,像握毛笔一样,在空中书写起来。当他运笔的时候,上半部玉箫中的绿色,像颜料一样,流向了下面的笔毫之中,整个笔毫,也就变成了碧绿色。堕空真的用这支笔,用这碧绿的颜料,在空中画出了风鬼。堕空先画了风鬼的头,众人甚至能看到每多画一部分,风鬼脸上兴奋的表情。
当堕空画到风鬼的腰部时,突然停笔。风鬼就像是被人拦腰斩断,一股巨大的痛楚,在风鬼的脸上,清晰地呈现出来。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堕空又要干什么?
堕空一声冷笑,说道:“哼,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家,这个人对我的游戏已经没有用了,我何必要将他画出来,还是不画了吧。”
说着,堕空收回了笔,那画出的半个风鬼,便又溶成颜料,流回了玉笔的箫眼中。
堕空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众人,飘忽不定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游走着,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屠夫,在挑选笼子里的兔子一样。
突然,堕空的目光,停留在了“皇权三卫”的身上。堕空说道:“对了,似乎你们这些‘皇权卫’们,对开启‘原罪净土’,也没有什么帮助了啊,不如,我将你们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