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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传今的“天干地支纪年法”,是中华文化的精髓之一,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两两搭配,一个轮回,恰好是六十年,每一年,都有一个“天干”和一个“地支”出现,在这六十年里,天干地支共计出现一百二十次。
圆柱形的石桩,便是天干,方形的石桩,便是地支,一百二十个天干地支,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阵型,摆在了雷落的面前。
那个神秘的声音告诉雷落,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而雷落想通这一层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多。换句话说,雷落要在剩下的时间里,练习一个数踏六个“花甲子”。
这对于常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雷落已经不是常人了。
其实,雷落从来都不是常人。
雷落详细观察了石桩的摆放,发现自己所站的这一根石桩,是圆柱形的“天干”,雷落便将脚下的石桩,定为“甲”,然后依次找到了阵型中的六个“甲”。熟记所有甲的方位后,雷落开始定位六个“乙”,当分别把六个“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定位完,时间又过去了一大截。
“天干”的六十根石柱,已经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了雷落的脑海里。剩下的六十根方形石柱,便是“十二地支”,每个“地支”有五根石柱,雷落闭目凝神,心眼观世,每一根石柱,就像是自己种下去的一般清晰——五个“子”、五个“丑”、五个“寅”……
定位完五个“亥”,雷落赫然起身,一睁眼,环顾四周,望着面前所有的石柱,脸上露出了微笑。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雷落却显得从容不迫,既然已经找到了方法,就没有什么好着急的。着急的下场,只能是败得更彻底。
脚下雷元激荡,雷落已经展开了“震雷演卦步”。
“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戊辰、已巳大林木,庚午、辛未路傍土……”雷落脚下一驳一爻,从脚下的“甲”出发,左脚点中了最近的“子”;左脚借着一点之力,横向跃出,右脚点中了离“子”最近的“乙”,然后再踏离“乙”最近的“丑”……眨眼间,已经踏完了“甲子、乙丑海中金……”
起初还能看清雷落的身影,随着雷落对阵型的越来越熟悉,雷落的步伐越来越快,翻转腾挪间,已经完全看不见身影,只留下石桩上一片模糊的残影……
“戊寅、已卯城头土,庚辰、辛巳白蚁金,壬午、癸未杨柳木,壬申、癸酉剑锋金……”踏完“剑锋金”,雷落立即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另外一个“甲”,这次,要从“甲戌”开始了,“甲戌、乙亥屋上土,丙子、丁丑涧下水……”
石柱的排列,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奇妙无穷,无论站在哪一个点,都能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任何一个天干地支,也就是说,无论身处这个阵型的任何一点,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踏出“六十花甲子”的任何一个“花甲子”。
雷落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夺天地造化的奇妙步伐里,雷元激荡澎湃,根本停不下来,或者说,根本不想停下来。“丙辰、丁巳沙中土,戊午、已未天上火,庚申、辛酉石榴木,壬戌、癸亥大海水!”最后一根石柱“亥”踏完,雷落发现自己站在了边缘的一根方形的石柱上,而面前的另外一百一十九根石柱,雷落已经一一点过!
“哈哈哈……”雷落竟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甚至有些狂妄,“有意思,有意思,我本以为‘震雷演卦步’已经冠绝天下,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夺天地造化的步伐,这‘凤舞’步伐,当真非凡……”
“无知小子,学了点皮毛,你懂什么叫‘夺天地造化’?”那个深沉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包含着深深的不屑,“就你现在的程度,机关开启,你连三个数的时间都撑不过!”
雷落知道此人高深莫测,所言自然非虚,不禁回想了刚才自己踏完一遍“六十花甲子”的时间,瞬间冷汗直冒——刚才那一便,居然花去了足有六十个数的时间。
本应该在一个数内踏六个花甲子,可是现在,自己的速度,只能做到一个数踏一个花甲子,比规定的时间,整整多出了六倍。
雷落不敢怠慢,立即施展身法,从“甲子”踏起,再到“癸亥”结束,虽然自己更熟悉每一个“天干地支”的位置,虽然比刚才更块,但还是花去了约有四十个数的时间。
雷落知道绝对不能着急,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慌乱起来,因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半刻钟。
到底哪里没有对?雷落停下了脚步,不再盲目地尝试,因为雷落知道,就算自己将“震雷演卦步”发挥到极致,无可挑剔的极致,也不可能在十个数时间内,踏遍“六十花甲子”——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
雷落终于平静了下来,一遍一遍问自己,从每一个细节着手,从每一个环节回忆,希望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玄黄留下这惊世的步伐,指定只有会“震雷演卦步”的人才能习得,并定下十个数的时间期限——换句话说,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那么,雷落作为被选中的人,就一定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这是“规则”范围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