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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雨为了工作的事跟吴丽吵了起来,吵完后,她心情大坏。本来想同钱朵莱打电话诉苦的,但是想起她还在生病中,于是果断关了手机。
她今天比往常都要早下班,她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戚安还没有做好饭,此时正蹲在炉子旁炒菜。他听到开门声,转头见到林雨,他莫名地一阵心虚,眼神闪烁,笑得也极其不自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没做好饭呢。”
林雨耸拉着一张脸,将包挂好,将身子甩进沙发里,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别提了,我今天跟我们公司一个女的吵架了。她就仗着跟总经理那点微不足道的交情,在公司里耀武扬威,那神情别提有多气人了!”
说话之际,她还不忘泄愤地跺了几下脚。
戚安干笑了几声:“既然是不高兴的事,那就别想了。为了不值得的人,伤肝伤肺的,不划算。”
林雨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还是我们家戚安说的对,她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我伤害身体。”
戚安转头盛起锅里的干煸土豆丝,身后就传来了林雨的惊呼声:“哇,这围巾……”
戚安心中暗叫不好,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走过去,看着林雨满脸喜色地盯着她手中的那条围巾,他心里紧张而不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那围巾是……是……”
他太大意了,安妮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围巾落在了沙发上。看着林雨喜出望外的表情,戚安却是百口莫辩,不知该从何说起。
盲目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有两种危机感:一是太不信任对方,总是怀疑对方有外遇;二是太相信对方,总是认为对方不会有外遇。这两种情况下的结果都是最后对方就真的有了外遇。
而林雨就是第二者,她紧紧地抓着那条围巾,感动地看着戚安:“这条围巾是送给我的吗?这条围巾配你上次送给我的大衣正合适,戚安,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戚安勉强扯出一丝笑,笑得极其苦涩。
林雨蹦蹦跳跳地去卧室里拿出那件被她叠得整洁的大衣,穿在身上,然后把围巾也一并系上,走到戚安面前,问他:“怎么样,这样配着很好看吧?”
林雨开心地跑到穿衣镜前,转着圈。戚安手上还拿着锅铲,看着她那身大衣配上那条围巾,真的是很好看。其实林雨并不丑,只是不怎么爱打扮。与其说不爱打扮,还不如说没钱打扮。她稍稍打扮一下,也并不比安妮差。
这一天,不知情的林雨再次被感动了一次,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忘冲着对面的戚安傻笑,满怀幸福地对戚安说:“安,你对我真好。我不后悔跟父母断绝关系而跟你在一起,永远不会后悔。”
戚安坐在对面,听着她这毫不掩饰的告白,如坐针毡,心里就像是被蚂蚁在挠一样,又痒又不安。
江辰轩的葬礼举办得很隆重,各界人士都纷纷出席了他的追悼会。江少煌看着灵柩前自己儿子的黑白灵照,还是不敢相信江辰轩已死的事实。在他将江辰轩的尸体从医院运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张惨白而冰冷的脸,江少煌痛不欲生。
江少煌第一次哭是在唐淑媚死的那一次,他因没来得及参加心爱女人的葬礼,无法见她最后一面而痛哭过。第二次便是在今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他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在这几日的消磨下,也日渐苍老。他一直跪坐在江辰轩的灵柩前,丝毫不顾及自己在各界有名人士的形象,嚎啕大哭,整张脸都因这声嘶力竭的哭泣而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几次哭到晕眩过去,被人送到休息室去了。
他一醒,不管他主治医生的阻挠,硬是要出去,嘴里一个劲地说:“辰轩生前,我只顾忙着事业很少陪他,为何死后,你们还要阻挠我!我的儿子,他一个人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一定很冷很孤独,他要我去陪他说说话,说说话啊!你们听听,我儿子在叫我,他在说:‘爸,我不想死,我觉得好冷。’你们听到没有!他在叫我,你们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