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并不如何顺利。
对于这一点,也有不少朝臣佩服谢云苍的坚定。
但是对于谢云苍和太子之间这微妙的关系,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掺进去。
毕竟那是两个站在权利巅峰的人。
谢非梧看到兄长脸上的惆怅就知道兄长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道:“大哥,外头的天使应该已经到了,不管怎么样,先将今天晚上对付过去吧!
就算是过了今天,还有急递呢!”
谢云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么多政令压在司礼监,压在詹事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全部都是关系到明年国计民生的大事儿,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当成了儿戏似的。”
谢非梧同样脸上不大好看,却还是勉励劝道:“今晚上是殿下头一回主持小年宴,不管怎么说,咱们莫要迟到了,不然到是叫人拿了话柄。”
谢云苍回过神,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实际上你这一次升迁,我是不同意的。”
“我知道。”
谢非梧的回答让谢云苍有些意外,他诧异地看了弟弟一眼,随即就明白过来了。
有些事情他能想得到,弟弟自然也能想得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谢家眼下看着风光,但却是处处掣肘。
当初自己那般信赖的云先生竟然是太子的暗线,这件事情,谢云苍实际上用了不少时间才慢慢消化。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一些际遇,他对云先生几乎没有什么隐瞒。
而那些事情,若是真的全部被抖出来的话,谢家离覆灭也不远了。
好在云先生走了。
是真真切切地走了。
走之前给他送了一封信过来,除了歉意,还有一些别样的风骨在。
听说了他自己绑了石头沉了塘的时候,谢云苍说不清楚自己是如释重负还是梗塞难过。
可多少还是让他松了口气,至于此前的事情,太子知道多少,他已经不在意了。
做好最坏的准备就是。
这些事儿,他都没有告诉谢非梧,也没有告诉家里的其他任何人。
谢非梧若还只是个小小的郎中,将来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反倒是他的福分。
而弟弟之所以不知道这事儿,却明白自己不宜站得太高,还是因为如今这风声鹤唳的朝局。
等马车到了宫里,谢云苍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不早也不晚,和他一路既往的作风相似。
谢非梧拍了拍一同前来的余氏的手,“等散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若是先来了,就在马车上等。”
如今余氏也是三品的诰命,老夫人年纪大了,齐氏又常年报病,这样的小年宴,她必须要参加。
见丈夫有些担忧的神色,她抿嘴一笑,“我平日里在的京中也有几个交好的姐妹,待会儿我找她们坐在一处就是了。”
谢非梧并非信不过妻子,只是想着这样的场合,毕竟不是妻子习惯的所在,所以难免有些担心罢了。
眼见着她走出去,忽然又叮嘱道:“东宫的事儿你不必理会,只管坐着看就是了,若是……”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若是江良娣找你,你也只要礼貌打声招呼就行,也不要得罪了人。”
在谢家三房夫妻俩是最恩爱的,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对于江淑华夫妻俩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要随便去招惹,更不要去得罪,只管不沾就是。
可眼下毕竟是东宫的主场,如今太子妃又怀着孕,太子的后宫里,分明是江良娣而赵侧妃两个人在打擂台。
这种事情,卷进去就是个麻烦,谢非梧难免会担心。
实际上他担心的也算是一点儿错都没有,余氏才一进去,就碰到了江良娣扶着宫女的手走出来。
一见着余氏,便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着三婶了,三婶倒像是比之前更年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