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吻合着他含糊的声音,谢颂华感觉自己一瞬间像是被点着了,连床上的温度都好像骤然升高了几度。
等第二日兰姑姑见着自家王爷神清气爽地从校场回来,便和丁香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雨过天晴。
还不等她们俩去敲门,萧钰便先抬手制止了她们,“晚些再来。”
平平无奇的四个字,更是让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放大了几倍。
萧钰却是面色如常,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了。
等撩开帐帘却发现谢颂华已经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谢颂华闻言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打算睡过去,睡意朦胧地咕哝了一句,“手痛。”
“嗯”萧钰疑惑地将她的手拿过来,才发现左手指甲断了两根,想起昨晚上的事儿,不由失笑,“什么时候留起指甲来了”
谢颂华实在困得慌,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将手给收回去了。
等后来萧钰如何给她上药,她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只是午间丁香见着她的手指,不由埋怨道:“就知道王妃说留指甲只是逗我们玩儿,自奴婢在您跟前伺候,就没见过您那指甲长起来过。”
谢颂华听到这话耳朵有些发红。
之前也不知道丁香是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套掐丝护甲,便说起京中这些个贵妇小姐,个个儿都蓄着指甲,就谢颂华回回修得齐齐整整,出去都不像样。
她瞧着那一套护甲着实精美漂亮,神使鬼差地竟生出了些兴趣,因而便答应了她们,试着留指甲看看。
这才还没有长出来多少,竟然又给弄断了。
“罢了罢了!”谢颂华摆了摆手,让她们拿修指甲的工具过来,“这指甲留着也着实不大方便,做起事情来都麻烦得要死,干脆给我剪了去。”
丁香还要说什么兰姑姑却是看出了端倪,“也是,咱们王妃毕竟跟其他人家的太太夫人们不大一样,若是真留了那么长的直接,恐怕施针手都不稳。”
“就是这个道理。”
便在这个时候翠柳走了进来,笑着道:“表姑娘来了信,说是已经将高姑娘安排住下了,高姑娘的本事可不光是绣活儿,表姑娘说,高姑娘跟着账房先生学做账学得很快,学个一年大概就能上手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谢颂华想到如今高盈的样子,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倒是丁香有些不解,“王妃,从前这高姑娘对您也算不得好,甚至此前还针对过您,怎么现在……您倒是这般替她打算呢
要我说,高家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也非无辜,当初借着三皇子的势,他们家在京城也算横行霸道了!”
“你说的没错,成王败寇的事儿,没有谁无辜不无辜,高家的因果,也非咱们能够定义的,但是……”
她细想了一下,才道:“帮高盈也只是顺手而为,从前我与她两个人之间算不得关系很好,但终究,她也未曾真的对我做出过什么,而且……
这一次她与陈润余和离,我倒是高看她一眼,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责些,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样的世道里零落成泥,说我也做不到,到底相识一场。”
兰姑姑点头道:“凡事有因果,权当日行一善,日后王爷和王妃定有大福报的。”
这样的想法虚无缥缈,谢颂华自然只是一笑而过。
霍管家便在这个时候匆匆赶了过来,“王妃,宫里来召。”
就是一向不大情绪上脸的霍管家这会儿过来的时候,脸上都带了几分担忧,可见上一次萧钰入宫,给大家带来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