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气氛胶着下来。
百越是萧钰的人,一直以来都跟着萧钰出生入死,对他来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萧钰的安危重要。
可是他跟着萧钰这么久,也知道自家王爷的性子。
王爷虽然对四皇子态度冷淡,可绝对不会不尊重。
在王爷的眼里看来,不管是太子、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那都是陛下的儿子,若是四皇子有闪失,王爷必然会自动请罪。
更何况,还有谢温华的那番话在,因而他才会开口说将锦衣卫全部给四皇子。
“要不然,微臣去借兵!”
四皇子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自己都知道这不可能,我以皇子的身份去,都未必能借的到,更何况你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现在就速速去准备,我这就出发!”
谢温华和百越相视一眼,同时朝四皇子行了一礼,“王爷千万保重!”
“放心吧!为了大家的安危,我也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自己。”
而此时的皇宫深处,司礼监的值班房里,仍旧灯火通明。
只是这样明亮的屋子里,除却一个照应灯火的小太监在角落里垂手侍立,便只有一个人。
韩翦仍旧一身大红色的蟒袍,规规整整的样子,哪怕此时夜已经深了,也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疲惫之色。
在他面前,是几分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密件。
他面无表情地一一看过,然后唇边露出一丝阴寒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国师迁宫的日子,还有几天来着”
角落里的太监悄无声息地移了出来,毕恭毕敬道:“国师迁宫的日子定在国师仙寿之日,还有十日。”
韩翦轻轻地“嗯”了一声,过了良久才叹道:“这怕是城里空前热闹的一件事情了。”
那小太监的声音里便带了两分兴奋,“那是自然,国师从宫里迁出去,日后城外的灵观里,肯定香火鼎盛,且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有见过国师真容,若是能看上一眼,估计后半辈子,都能被圣灵眷顾呢!”
韩翦轻笑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带了两分讥诮。
小太监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就在他以为这位一人之下的司礼监大太监没有别的吩咐,而打算又再悄无声息地退下去的时候,便听到他幽幽地叹了一句,“这样一来,就赶不上了,可惜了啊!”
小太监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韩翦又已经埋头看折子去了,方才那一声叹息好像并非是真的似的。
自然他也就不知道,韩公公说的可惜了,到底指的是谁。
日子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过去了。
谢颂华每日里都在观察着自己周围人的情况,那个药童又回来了,还是三不五时地在自己的身旁转悠,但是好像比之前要松泛些。
而这病房里的人却越来越少了,眼看着没有几天,最后一个病人大约也能痊愈了。
自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今这院子里忙碌的人也少了许多。
很多事情,谢颂华也要亲力亲为。
这一日,看着外头朦朦胧胧的日光,谢颂华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紧,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她赶紧短了一碗药入内,打算喂给病人喝。
此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才将那病人扶起来,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