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账!”
“我平常是如何教你的?!
“我让你与人家和睦相处,你偏不听!还要帮着赵大宝那黑心的老家伙为非作歹!”
“我打死你!”
老妇人闻言,气的不轻,本还透着几分血色的唇,退了色。
老妇人吃力地举起拐杖,狠狠砸到了他身上。
赵小一言不发,任由她打骂。
“赵婶,您这是何必呢?”陈启忙不迭地上前,阻止老妇人。
老妇人的拐杖实打实地落在赵小身上,要是他不阻止,只怕赵小要将养几日。
赵婶看着他,只好放下了拐杖,拉着他的手直呼好孩子,“好孩子,你不计较小做的这些事儿,婶子谢谢你,但他……”
“哎——”
“造孽啊!”赵婶狠狠叹了一声。
赵小这才重新站直,定定地看着陈启,“陈启,对不起。是我不该为了几分利,听赵大宝的话扰了你家的生意。”
见陈启不发话,赵婶急了,指了指赵小手里提着的鸡,对陈启道:“陈启,婶子不知道小惹下来的祸,能不能用这些平了。”
“这是婶子家自己养的鸡,拿来给你赔罪。”
赵小站在一旁,握着鸡的手收紧,鸡在他手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眼圈发红,半舍不舍的递到了陈启面前,咬着牙道:“我家也就这只鸡最值钱了,赵大宝给我的钱,已经给我娘买了药,要是不够,我以后再还你。”
“陈启,你快收了,不然婶子心里过意不去!”见他不收,一旁的赵婶急了。
陈启看着一脸病容的赵婶,就明白赵小为什么要听赵大宝的话了。
大家都是生活所迫。
“赵婶,我不能收。”于是陈启摆了手。
赵婶误会了他,当下就要跪在他面前,祈求他的原谅,“陈启,你看在婶子的份上,就原谅小吧!”
“我们一家子,也就只剩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你要是把他扭送到衙门,我这老婆子还怎么活啊!”
姜云影见势,连忙走到她身边,扶起了她。
“大被那些畜生强拉着去给皇帝修建陵墓,他们说,陵墓一建完,就把大放回来,我是天天熬夜夜熬,最后也没等回大。
“我的大才十八啊!他就死在了外面,再也回不了家。
“你赵叔上县城讨要说法,被县令差人打了个皮开肉绽,要不是同村的人正巧在,你赵叔也就没了。但那狗官把他伤的太重,你赵叔没挺过冬天,也走了。
“我这双眼睛,也是那时候哭瞎的。小小小年纪就当了家里顶梁柱,去县城的铺子当活计,我们娘俩的日子才算有了盼头。
“但,谁知道那狗官心狠手辣,诬陷了小,害他丢了活,还挨了板子!所以,小狠了起来,还变得无赖,这才能保住我们的命!不然……不然……”
说到这里赵婶又凄厉地哭了起来,浑浊的眼里掉下豆大的眼泪,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搀扶着赵婶的姜云影紧咬下唇,她至死都不敢相信这一家子的悲剧源于她父皇的一个决定。
可是,她以前听那些监工说,修建皇陵的人是自愿来的,最后领了银子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她沉思时,陈启笑吟吟地握住了赵婶的手。
“赵婶,我一点也不不怪小。相反,我还得感谢他。”
“谢谢他让我有李家这么一个固定客户。”
赵婶呆呆地望着他,赵小也怔愣地看着他,鼻头一酸,一个大男人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