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顺利开门,非法入室。
小屋一整天都开着窗,进到室内却并不凉爽。
扑面而来的热气并未令他烦躁,他环视几眼这间许玖玥自己布置的小房子,心底荡过一丝舒怡。
浅笑着拉开鞋柜,他发现里面并没有男士拖鞋,那就是说……没给他准备?没打算叫他来?
徐郅恒蹙眉吃味,只穿着袜子进洗手间洗了个手,洗手间小到他在里面上厕所都觉着憋闷,头都快顶热水器上了,真无法想象在里面洗澡得憋成什么样。
他重新洗了手逃离这个转身都费劲的小厕所,在屋子里转了转。
这是个50多平的老式两居,南北朝向。
许玖玥将暗厅和南卧打开,成了个大客厅,当然,这个大只是相对于这间屋子而言,整个房子满打满算还没有开元名邸的主卧大。
南阳台不是落地窗,窗外护栏架子上晾着一双白色的匡威帆布鞋,阳台的升降式晾衣架上晾着她的招牌小背心和……内衣内裤小袜子。
白墙、原木地板、原木色家具、浅绿色的沙发……所有所有都是许玖玥一贯的风格,看上去并不昂贵,但却让人觉得无比珍贵,这种舒服的感觉,世间难寻。
这个小房子只有一间卧室,朝北,仅放了一个衣柜和一张目测一米五宽的小床便被塞满,小到他站在里面都略显局促。
床边没有单独的床头柜,但床头有个连着床体的窄柜,小夜灯、纸巾、眼罩耳塞、手机充电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这是什么?
一块小木牌。
徐郅恒捏起,翻过面儿一看——【如玥之恒】
看来当初她毅然决然地从他身边逃走,什么都弃如敝履,唯独这个蕴藏二人满满情谊的小木牌,她没舍得丢弃,一直带在身边。
徐郅恒轻轻摩挲,那些美好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温情甜蜜,无可取代。
他放下小木牌,鬼使神差地掀起被子,发现下面竟只摆了一个枕头,还是没他的份儿?
莫名不爽,他转身出了卧室打算去厨房找水喝。
狭小的厨房朝北,铺的地砖,只穿袜子踩在上面有些凉。
他开冰箱取了罐雪花淡爽喝了一口,溜达到门口穿上鞋下楼。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对!就停咱家车位上了……对……没有挪车电话……我放块砖头吧?……行,拜拜,爸。”
一个男孩儿站在徐郅恒的卡宴旁边对着电话手表讲电话,挂断后弯腰捡起一块砖头轻轻搁在卡宴车前盖上。
徐郅恒在二层缓步台就听见男孩儿大声讲话,刚出单元门就看见放砖头的一幕,忙上前质问:“诶诶?你干什么?”
男孩儿回头,再高仰起脖子:“叔叔,这是我爸的车位,您没留挪车电话,我找不着您。”
男孩儿挺有礼貌,地道京腔儿。
徐郅恒蹙眉不耐:“我没看见这院儿里划车位,不是随便停么?”
男孩儿:“都是老住户,大家伙儿都知道,您是刚搬来的么?”
徐郅恒:“嗯,那我不停这儿能停哪儿?”
男孩儿:“路边不能停,贴条儿。”他垂眸想了想,又重新抬起头问:“您今晚还用车么?我爸明儿早上带我玩儿去,六点多就走,您要是不走就停我爸后头。”
经过协商,徐郅恒在男孩儿的指挥下将车往后挪了挪,男孩儿把砖头搁在他车前方空地上,大声嘱咐:“我奶奶家就住三号楼!您半夜要是临时出去就喊一声!”
徐郅恒没再跟小孩儿较劲,凑合着停了车,打算去买拖鞋。
洼里第四使馆街项目在洼里北区,洼里远舟广场在红砖楼正东,红砖楼附近他此前还真没来过,并不熟悉,春节后与许玖玥分隔期间他怕自己忍不住找她坏了计划,他连恒玖公园奠基仪式都没参加。
抬脚往院外走,看见好些老人坐在门口墙根儿晒太阳,他一路过,纷纷向他行注目礼。
徐郅恒放缓脚步,温和回视,礼貌点头示意。
老人们也几乎同时向他点头,有的还露出看见新物种的好奇和喜色。
出了楼口,右转望了望,不远处有几个底商,他直奔一个中型超市。
家居用品区的拖鞋……15、199、299……他挑了双最贵的,329。
路过款台附近的计生用品专柜,他站定身子微微弯腰瞧了瞧,不可能有他用的牌子,而且好多上面都落了土,实在不想伸手去拿。
算了,她体寒,偶尔不戴没那么容易怀,再说她月经不调,安全期也比别人长。
结账时瞥见门上挂着很多小孩子玩儿的那种廉价玩具,假恐龙、蛇虫鼠蚁,什么都有,他心思一动,买了几联。
收银员原本头不抬眼不睁地低头操作,瞥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很是好看,抬头一看,差点被晃瞎,男人邪魅的笑实在养眼,不知他在琢磨着什么,眼角眉梢尽是算计,可却异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