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长喝多了点酒,胆大包天到就连伟人也敢阴了,因为他极不喜欢这个时代的革命党人跟日本人千丝万缕的关系,明明知道日本人狼子野心,可是却很多革命精英们视若不见,对于日本人的一点点援助趋之若鹜,感恩图报。完全忽视了日本人对中国人伤害,通过《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从大清朝里榨取了数以亿两计的银子。
向日本人借钱既符合革命党人感恩图报的意愿也符合日本国的利益,而张山长也乐观其成,给临时政府那班人有一点事情做做,反正张山长没有打算要归还。
大总统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一样,于是心情大好,不一会儿就酒足饭饱和黄兴一起走了。
张山长被宋教仁灌了几杯酒,有点不支了,于是叫道:“你再灌我,我就醉了,今晚的酒钱就要由你来付,我不管了。”
宋教仁才停下,把酒杯里的酒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喃喃说道:“好,你有钱了不起,我没钱,我惹不起你!”
张山长喷着酒气道:“你不要不服气,有钱就是比你没钱的好,我自己拿钱出来干革命,总比你们呢拿别人的钱来搞革命好,我现在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更加不用受人节制不痛快!”
宋教仁也许有一点醉了,蹒跚着靠近来,“山长老弟,今晚我要和你同塌而眠,秉烛长谈”
张山长推开了他,道:“省了吧,遁初兄,我家里还有三个很久没有见面的女人,她们专程从全国各地赶过来跟我相聚,试问我又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大男人同塌而眠,秉烛长谈?”
宋教仁指着张山长连声呼道:“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张山长向旁边的区大强递了一个眼色,区大强连忙走了出房间去,并顺便把房门带上。
宋教仁疑问道:“山长老弟,这是为何?”
张山长不顾他装疯卖傻,宋教仁这样接近自己,肯定是有所图的。张山长正色道:“遁初兄,不是我看不起来你们国大党,其实国大党刚刚成立的时候我是很看好的,我还赞助了不少费用,但是自从你们这些革命党人大量进入国大党之后,国大党已经成为了满清遗老遗少的避难所,革命投机者的乐园,党内思想不统一,纪律松散,已经丧失了其生命力,成了一个三流的政党了,这样的政党怎么能够与民族进步党抗衡呢,我担心,未来的中国,将会是一个一党专政的国家,这与国无益啊?”
宋教仁用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山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你真的希望出现一个强劲的政党作为民族进步党的对手?”
张山长耸耸肩,“你信不信无所谓,不过我还是要说,国大党没有什么前途,因为这些人只会内斗,根本不具有政治上的天赋。遁初兄你是国之大才,没有必要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
宋教仁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叫我投入你民族进步党?”
“遁初兄愿意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过我更加愿意看到你并将国大党中的精英分子从那些满清遗老遗少中分离出来,组建自己的政党,成为真正能够和民族进步党制衡的政党。”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遁初兄真是理解我,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当然是不会干的,其实我始终都是一个工厂主、资本家,一党专政并不一个资本家所愿意看到的!”
宋教仁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最后张山长又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我只是想分裂你们国大党而已,如果你不认可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我可以提供经济上适当的帮助!”
这赤裸裸的是想分裂国大党,亏他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宋教仁却不得不考虑,国大党的确有很大问题,就算不另起炉灶也要整顿。
宋教仁已经暗下决心,决定整顿国大党。但是国大党跟历史上的国民党已经有所不同,宋教仁虽然是国大党的代理理事,但是国大党并不是他一手创建,在国大党中他的威望并没有历史上那么高,不服他的人多的是,因此他的整顿,让国大党更加混乱,最后走向分裂。
1912年7月,张山长回到北京,马上来到时中南海旁边的一个王府府第,这里被暂时作为军部的办公地点。
由于没有了所谓的优待清室条例,王府府第全被没收成了国家的财产,里面的金银财宝都被充了公,进了张山长的特别户口。
王府总占地面积将近六万平方米,里面是幽深秀丽的古典园林,府邸建筑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明廊通脊,气宇轩昂,这种氛围很适合军部这种严肃的部门,于是就在那里驻下了。
张山长穿过曲廊亭榭来到一个大院子前,张孝准已经带人迎接出来了,张山长紧走两步,老远地叫道:“想死我了,闰农兄!”
张孝准却在他面前“啪”地立正,“总长好!”
张山长只得来一个急刹,停住脚步,又回礼又握手的,忙乱一阵。
旁边两个英气逼人气度不凡的年轻军人一直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张山长早看见了,心里已猜到这两人是谁,于是问道:“闰农兄,这两位是?”
张孝准道一声歉,“你看我,差点忘记了,总长别怪,这位是蒋方震,字百里,这位是蔡锷,字松坡。”
果然是他们!张山长连忙伸出手去,分别握了两人的手,口上不停地说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呀!”
张孝准把张山长请进里面,张山长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国防部办公大院,一路进去,不少参谋人员进进出出忙碌不停,里面各个偏室装满了电话、电报等通讯设备,正室大堂中央巨大的桌子上有一个巨大的沙盘,这是临时作战指挥中心。
张山长又看了看屋顶,是木梁的,没有任何安全可言,心里想着要建一个安全一点的作战指挥中心,这个地方给人家一发炮弹就能够全部炸掉,更别说飞机了。
张山长径直走到沙盘的上首站定,用眼光扫视一遍沙盘,脸色马上一整,问道:“代理总参谋长,参谋总部的筹建和部队整编的工作做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