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遇没有否认,他的眼神一瞬间死了,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小檀儿还是知道了他有多狼狈不堪了,他明明有很用心地伪装了。
宋蓝玉说他特别脏,这个世界容不下他,让他去死,所以他试着去死了。
后来宋蓝玉病了,他以为自己不脏了。
结果还是那样。
“你回去吧。”
宴时遇冷淡转身。
“宴时遇,你又要闹脾气?你走了,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姜檀儿冲着他喊了一声。
宴时遇又止住了脚步,蹲在了地上。
他脑袋特别疼,疼到不受控,为什么谁都不想要他。
既然不想要他,宋蓝玉为什么又要把他从江城带走,只是为了折磨他,没日没夜地在他身上发泄怨气?
宋蓝玉疯了,他也疯了。
“宴时遇,我不问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有点冷。”
姜檀儿站在宴时遇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其实她从疯批嘴里听到,总归比从别人嘴里听到,好得多。
陆卿卿那张嘴憋不住的,这些可都是她炫耀的资本,炫耀她了解宴时遇。
闻言,宴时遇昂头,眼尾泛红,他可以跟她回家吗?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姜檀儿嬉笑,擅自爬到了他背上,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宴时遇不敢犹豫,生怕她改变了主意,赶紧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宴时遇,你长得真好看。”
姜檀儿凑到他颈后,小声跟他耳语。
宴时遇唇角挂了笑,很快就消失了。
她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年幼的她,像个小尾巴,整天跟在他身后,不断地跟他说:哥哥,你真好看。
那个时候他是被依赖的,小姑娘就是他的光。
“宴时遇,你耳根子红了。”
姜檀儿玩闹地吹了口气。
其实疯批挺纯情的。
“别闹。”
宴时遇轻叱。
小檀儿又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了。
男人是经不起撩拨的。
“小檀儿,哥哥不是不回你信息,哥哥生病了,看不了字。”
宴时遇犹豫了许久,主动解释。
五年前那件事后,他就看不了文字了,医生说他有障碍。
“那我以后发语音吧。”
姜檀儿脱口而出。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疯批还真是身患重病。
不过他的背是真舒坦,于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脸蛋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睡觉。
“小檀儿,叫声哥哥,好不好?”
宴时遇一边走一边哄,她好久都没喊哥哥了。
可姜檀儿睡得特别香,一点都没听到他说话。
回到公寓,大厅里的灯亮着。
宴时遇是瞬间警戒,望着餐桌上菜肴,敏锐地盯着厨房。
“糖宝,小哥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姜江身上系着围裙,端着一盘炸鸡腿,出了厨房。
两男人对视了一眼,互不顺眼。
姜家三位少爷,宴时遇唯独没见过姜江。
但姜江挺熟宴时遇,他可替这臭小子摆平了不少网上的流言蜚语。
“你是拐走糖宝的臭小子吧?有点本事啊,这么快就住进来了。”
姜江把盘子放在餐桌上,解了围裙,随手放在椅背上,走到了宴时遇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