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铲铲队队长说过:“运动是最消耗体力的”
小学秃顶校长也说过:“脑力劳动才是最消耗体能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哪个说得对,反正这些,都不关我鸟事。(网)
整个通宵加上一个上午的咬牙坚持,我一直都在高度集中精神的奔波劳碌中逃亡中度过,要游湖、要爬山,要走路,又要打架,又要抢劫,还要逛街买衣服及找地方放水。。。。。。
现在,无论是我的体力,还是精神上,我都严重地大大透支了。
我抱着树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也没有掉下树底。
记得中间,我有过一次醒来,醒来时双手紧抱着树叉,睁开双眼,一眼望去,周围全是黑黑的树叶,头顶上的天空,好黑,看不见一朵白色的云彩,对面树枝头边上的月亮,在这黑暗中,也显得有点灰沉,天边的远处,隐隐约约的,感觉像是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我没有下去,调整了一下睡姿,我好累,反正都是夜晚了,再睡一会儿吧。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用力抱紧树叉,接着,很快我又睡着了。
第二次醒来,我是给鸡叫醒的。
树底下有一只大公鸡,天刚刚亮,它就在那“喔喔喔喔”地乱叫,我就睁眼醒了过来。
我在树叉上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四肢,这夜晚的雾水很重,我的头发,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粘粘地贴在身上,这让我感觉到,混身都很不舒服。
我抱着新买的回力鞋,轻巧地爬下树,坐在树底下一边穿鞋,一边盯着旁边那只,那只还在“喔喔喔喔”叫唤着的大公鸡。
嘿嘿,作为个亡命之徒,不干点偷鸡摸狗的事,以后都不好意思出去向别人说?是不是?
我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现在,除了全身有点酸痛,肚子也实在是好饿了,昨天,我就只吃了一碗捞河粉。
我穿好鞋,准备,瞄准,在那大公鸡刚“喔”完第三音调,准备唱高音部分的时候,我就猛一箭步冲上去,快速地抓紧了那大公鸡的脖子。
“扑扑”
这时,那大公鸡翅膀和脚在拼命地挣扎,鸡毛掉满地,嘿,落在我手上,你从此以后,再也叫不出来个春来了。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今儿真高兴,嘿嘿”
我左手抓鸡头,右手抓鸡脚,嘴里轻哼着歌儿,抱着这只大公鸡走下了那小山岭。
我绕着山边的小路,一路走,走了好一会,终于,让我找到了一条小溪。
我咬牙,用力把鸡头拧断,刚撕断的鸡头,那血,就像箭一样温暖地射在溪水里,红色慢慢在水里扩散,接着,我表演徒手剥鸡皮、掏干净内脏、清水清洗干净。
最后,我在周围捡了些干树枝,用打火机点着了大火,我就一边抽着烟,一边转动木棍上串着的无皮大公鸡,十多分钟后,一只很怪异的烧鸡,就喷发着诱人的香味。
好饿,不管了
我在小溪边简单洗了一下手上的污尘,就徒手撕着木棍上的鸡肉,猛吃了起来。
说实话,不怎么好吃,外面的部位有点焦,里面很多部位,还有血丝。
没事,生鸡熟鸭嘛,干干净净,无脏无病,怕什么
虽然没有盐和调味料,但我还是吃得很香,才五分钟不到,我就啃掉了一大半,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我才满足地提着这只串着鸡肉的木棍,摇摇晃晃,心里毫无目标的在这条小溪边上。向源头方向走去。
“嗝”
吃饱了,精神就是好,我一路走下来,心情忽然感觉很愉快。
不自禁地,我又哼起了歌来:“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今儿真高兴,嘿嘿”
可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操,是他,就是他,不要走,抓住他”
后面,忽然响起来的喊话声,是用我家乡话喊的。
我回过头来,看见后面刚才烧鸡的那个地方,有两个小伙子,杀气冲冲地往我这边叫喊着冲了过来。
三叔,你不是吧?
这里,应该就快不属于东莞了吧?
这都还是属于你所画的那大圈子以内?
三叔,你不能这样
你TD也太无耻了吧?
祖国应该派你去收复钓鱼岛,派你去钓鱼岛画个属于中国海域的圈子,什么小日本、韩国、越南、菲律宾、印度阿三等什么的,都统统给圈在圈子内,把中国地图的那只鸡,变成一片大树叶。。。。。。
我悲愤地想着,举着鸡子,撒腿就跑。
“站住,你不要走,再走抓到就打死你”
后面追来的人,看见我走了,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喊叫着。
我TDB呀,我能打死你,我还走干嘛?
我不理他们,继续埋头在山边小溪边上,扭着屁股绕着奔跑。
“操,你还跑”
“啪”
后面的人大骂了一声,一块石头丢了过来,砸在我脚下的小溪里,水溅射湿了我裤子。
我更操,这裤子是老子新买的。
我咬牙,更快地在小溪的软土梗上,埋头奔跑着。
那两个人,也更快地在后面狂追。
呼,今天不给力呀,他们都快要追上来了。
呼,跑快点,再快点,看准路,别踩滑,跑快点,再跑快点,看准路,别摔跤。。。。。。
我一边快步在小溪软土梗边上奔跑,脑海里一边默默地念着。
结果,我还是踩滑了。
“啪”的一声,我站不稳,摔倒在小溪另一边的菜地里。
“哈哈这下你死定了吧,看老子的五郎八卦棍呀~~啊”后面的一个小伙子,终于在我刚爬起来时追了上来,跳下菜地,对着我一棍打过来狂喊。
“八卦你B个棒子,最讨厌别人学我了”我忙闪开,侧身手抓着那小子的衣领,狠狠地向菜地方向就是一扔。
“呀~~呀~~呀啊”后面跑过来的另一个小子,这时也跳下了菜地,抓紧拳头向我冲了过来。
“呀你妈妈个灭蝶呀,我踹”
我想也不想,就抬起右脚就一踹,把那小子,狠狠地一肚子直踹,摔倒在菜地上。
“啊~~打死你”这时,给我扔在菜地的那小子,爬起来了,拿着棍子又向我冲了过来。
“啊~~啊~土豆哥?”
土豆你个西红柿,番茄你个马铃蓍,哥你哥
“我踹”
我想也不想,冲过去朝他的肚子,又是一脚直踹了过去。
“碰”
“哎?”
我刚踹完,忽然发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又冲了上去,扯着那个刚给我踹完的小子衣领,问:“哎,你是谁呀?”
“咳咳好疼”
那小子,给我那脚踹得太爽了,现在还在那直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时,他那流着泪的眼睛,两眼发光,在定定地看着我,神情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咦?是了,这小子是谁呀?我村里的?看着有点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脑细胞,在高速地飞快转动。
“土豆哥,我是小飞呀,你不记得了?”那小子,忽然大喊大叫着,抓紧我的手,神情激动得通红。
啊?
小飞
哦,我记起来了,他就是我们三口子村的小飞。
小飞比我们小三岁左右,家里是住在山脚后面那里的,离我家有点远,他小时候,是我们在村里的忠实小跟班。
读书的时候在镇上,我们跟隔壁六珠镇闲人公司打架时,就是他这小子跑得最慢,结果,他给闲人公司的人抓住了,不止给捅了几刀肚子,还给砍掉了一节手指。
“啊?小飞?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他乡遇故友,这时,我也很激动,拉着他的手叫了起来:“你小子,自从上次跟闲人帮打完架后,我们就没有再看见过你了,你怎么长得那么大了,高了很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说着,我的手指,忽然摸到他断了的那节手指,心里,忽然一阵内疚。
其实,我是有点了解,小飞自从那次事后就离开我们的原因。
小飞家在我们的村子里,算是比较正经的生意人,是专门收购小狗转手出售的,我三叔经常在村里,一看到他们家里的人,就经常打趣叫嚷着:“哦~卖狗的”
接着,身边的人听了,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们和我老爸他们,很少走在一起,也应该说,是不合路吧。
上次,我们和闲人帮打架,小飞应该是伤得最重的,我姐是去帮我找回了场子,那所赔的钱,小飞却一分都没有拿到,包括他受伤住院的费用,全是他家人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