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胜街,天胜大厦。
天胜大厦17至19这三层,是“大山驻广州办事处”的办公地点。
17楼,主要是帮身在广州发展的大山群众,建立人员登记档案、办理各种证件、安排工作等业务;18楼,即是大山在广州各市场生意的管理经营办公处及对外业务接待处;19楼,则是大山驻广州办事处的高层人员办公室及四个一大三小的会议厅。
这些,都是朱大壮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他说:“上次我去那里的时候,我记得晴姐的办公室,就在19楼直走过去,第五间。”
最后,他还问:“土豆哥,你去那里有什么事?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在广州要办的事,心里一直不想让朱大壮知道。
不是我不把他当作好兄弟,也不是我怕他这个人粗枝大叶会把我的事搞砸,正因为我把他当作是最好的兄弟,我才留有私心,不想让他陷入这旋窝之中。
其实,他现在,很好,至少每一天,能实实在在赚到一百多块钱,对于明天,对于生活,他们的表现,是一天比一天有盼头,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如愿娶罗梦梦过门,接着生很多很多的小猴子。。。。。
我只好对他说:“不用了,我只是想去那里办张未婚证而己!”
今天,我是一个人出来的。
在出门地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今天。我土豆哥。要只身一个人。没有枪没有马地。身探虎穴。
陈荡说要跟我一起来。我拒说不用。
慕容瑶瑶跑到门口拉着我。笑喊:“喂!小子。今天劳资很有空。要不你带上我吧?”
我想了一下。回头笑了笑。答:“真地不用啦。做这事不要那么多人。人多了反而不好。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慕容瑶瑶拉着我。望了我地眼睛好久。最后。他坚定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也望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膀。转身就洒脱走开了。
我知道,他是在为昨天的事道歉,而我也告诉他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他。
好兄弟就应该是这样,有些话,多说了。就代表是隔膜。
天胜大厦的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红字的数字像心跳一样,一闪一闪地跳动着,最后,终于跳成了“19”这数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出来。
坐在门口边的前台美女看见了我,忙站起来微笑着问:“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一愣。想了一会,说:“我是从大山家乡那边来地,我找韩冰!”
韩冰是我们三口子村人,是我以前同学的哥哥,从小我就认识他,而且,我知道,他一直在大山办事处上班。
前台美女听了,叫我等一下。她就拔打了个电话,接着她拿着话筒,歪着头问:“先生,韩经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梁土豆!”
前台美女又拿着话筒聆听了一会,最后挂上电话,站出来微笑着伸手说:“梁先生,韩经理请你进去,你跟我来吧,韩经理的办公室就在直走过去第五间!”
直走进去第五间?
那不是朱大壮跟我说的。我姐以前的办公室吗?
韩冰。他是我大伯父在村里的第一个弟子,是我地大师兄。也是我姐的大师兄。
他比我姐还要年长八、九岁,是一个三十多岁都还未婚的大龄青年。
关于韩冰这个人,村里的人一提到他,大伙对他第一印象就是两个字:严肃!
韩冰,他简直是我大伯父的翻版。
在村里,他整天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对谁,都是面无表情地板着脸,他无论是在亲自教我们这些小师弟武功时,还是看到别的师兄在教我们时,看到我们的姿势不对,他就一脚狠踢过来,喊:“姿势不到位,认真点,重来!”
当年,我与朱大壮等人,都给他这样踢过了不少脚。
他的弟弟韩平,是我小学同学,在村里,我也经常去韩平家里玩。
当然,在韩平小地时候,他也给我打哭过很多次,每次我一打哭他,他就会去跟韩冰打小报告,说我欺负他。
面对韩冰的目光,我们这些村中小霸王,无论在平时是有多么地嚣张拔扬,在最后,也只有低着头两手紧捏着耳朵,可怜兮兮地望着韩冰,弱弱地喊:“大师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韩冰这时,一般都是面无表情地板着脸,看着我们这几个小屁孩,用腿狠踢了几脚我们的屁股,接着责罚了我们一翻,最后,嘴巴也就是“嗯!”了一声,像没事一样地走开了。
韩冰,他在村里,不止对我们总是这样黑口黑面地,他对谁都是这样,就算他对他的弟弟韩平,他也是这样。
记得有一次,韩平跟我们这些小调皮在一起,联手把村里的公告牌推倒、砸碎在广场上了。
这事,让村民们看到了,大发怒火,并告诉了韩冰。
韩冰把我们这些小调皮全抓了过来,让我们一起罚跪在大王庙门口。
韩平也给韩冰抓了过来,在罚跪之前,韩冰还当着大伙的面,狠狠地抽打了韩平一顿,真的是狠狠地打,每一拳,每一脚,都“碰碰”有力,打得韩平脸色青紫,想哭,却哭不出声音来,如果最后,如果韩冰不是给村里人拉开,我想,韩平可能会因此被他打死。
也是因为那次,韩平以后,跟我们在一起玩闹时。一提到要做坏事,他就退缩。
村里的老人们,对韩冰的评价是:“韩冰这小伙子,他就像是《四大名捕》里的无情,铁血无私!”
慕容瑶瑶对他的评价是:“这人,是超市打特价。让他只花一分钱就买到了一头牛,他也是不会笑地那种!”
而我对心目中的韩冰是:“韩冰大师兄,其实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只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跟别人不同而已,至少,他在每次打我的时候,下手都很轻!”
再之后,听伯父他们说,韩冰在大山驻广州办事处那里上班。而且还混得不错,我姐当初能够进来这里上班,包括最后我姐能竞选上天河区负责人这位置。他在其中,帮忙了不少。
大师兄,你为什么会在我姐以前地办公室办公?
我姐的死,跟你有关吗?
我想着,心情复杂地跟在前台美女的后面,连她在我前面走路时,那多姿着扭动腰与屁股的连环动作,我都没有仔细欣赏到,我们就走到了第五间房。
前台美女敲了一下门喊:“韩经理。梁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来洪亮地声音。
前台美女伸手扭开了玻璃门,转头看了看我,做了个请进去的姿势。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后面地前台美女,轻轻把门关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嗯,不错,就像书房一样。周围的壁架上,摆放着很多书与文件,房间的侧角落里,摆放着张黑色沙发与磨沙玻璃茶几,房间中央是一张黑色大办公桌,韩冰,他这时现在正坐在这张办公桌前,还是那熟悉的一身整洁中山装,面无表情地。低头拿着笔。好像在计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