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他们脸上还能保持镇定,这一刻终究还是难掩失望,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失望,这种失望比之前那些军医听见自己同伴赢得了测试的时候更加浓厚,毕竟在过去几天当中他们不知道其他人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显然自己几人是最苦的,却没有获得认可,那种巨大的失落感让其中三四人颓然坐地,更有两人差点爆发的怒骂出来,好在多年的军人身份让他们还是按捺住了,当然更有可能的还是他们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力气。
巴克同样也眯着眼,仔细观察这七人的反应,最终锁定在第一个就被抓起来的任孟晨身上,因为他可以说是七名坚持下来的军医中,唯一一个在失望中还能保持点平静的样子:“说说,你这会儿有什么感受?”
任孟晨好像在面对自己的博士答辩一样认真,但不需要在脑海里有过多的思索,也许过去近百个小时里他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就是这种思考才能让他挺过这难捱的折磨:“我第一个感受是我会因为这次自己的经历,写一篇论文,并且在这方面做一些深入的研究,当然这需要更多的实际案例样本来充实我的研究,所以……如果不能为国家在战场上奉献我的力量,我会转换到另一个战场,研究人体在这种超压力状态下的反应,为国家提供这方面的研究,同样也能做出我的贡献。”
巴克笑了笑点头,却没想到任孟晨继续说:“但第二个感受是你问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这七八个人似乎都有心理学方面的较好成绩,我自己是很清楚我的特长强项的,虽然我的专业是临床野战军事卫生,但我实际上还拿了心理学硕士的学位,并且准备在这个方向上做出更多研究,如果没有你来招聘我们去战场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你找我们八个人,并不是随机的,好像我们八个人都有其他的安排?”
聪明人真是到处都有!
因为极度疲惫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更加衬托出眼睛的明亮,那些坐在地上的同伴眼睛也亮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竭力站起来,特警连忙伸手扶住,而那个因为经受不住精神折磨而崩溃的军医脸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巴克却把自己转向这位:“兄弟,我只能说你的精神特质可能是不适合这样的重压,但这并不证明你不行,不过是你不适合走上那个岗位罢了。”
嘴唇动了几下,那名军医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对于重视资历的军方来说,这样一次测试的失败者,很可能就意味着未来全部上升空间都被关闭,可以说跟任孟晨等人相比,真的就是天壤之别!
巴克这会儿不再卖关子了:“好吧,关于这八位弟兄,如果你们没有异议的话,从现在开始就可以选择加入我的队伍,你们有野战军医的职责,但更重要的就是做反战俘训练,用你们在过去近百小时里面感受到的各种细节、情绪变化,用这些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编写一份培训资料,为我们队伍上千名各种各样的武装人员进行培训,明白么?你们可能就会组建华国第一家专业的反被俘训练中心……包括其中心理崩溃的个案实例,你们都将完全的贡献出所有的能力来。”
这个转折就算在任孟晨他们这样的猜测中,得到证实还是非常激动,经受的苦难没有白费,也得到了认可,更要身兼军医的职责在战地进出,并且还能做更有意义的研究培训工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包括那名面如死灰的失败军医在内,八个人脸上有些放光的使劲的挺胸站直!
带动其他军医也祝贺的围过来,特警们是真的敬佩这些高级人员,更明白这些人未来就要走上战场去为国家出生入死,满是敬仰的在郑怀闯带领下鼓掌。
向婉也蛮激动的,她就喜欢这样军营气息的场面,也更骄傲自己的丈夫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几名军官却在这个时候泼了点冷水:“国内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训练,但为什么你们侧重点没有多少在严刑拷问上?我们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有效……”
另一个更直言不讳:“老实说,你们整个训练中对受训者的折磨程度……比我们还差不少。”
军医们有些侧目,任孟晨第一个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