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时间早,那么这一夜就比较漫长。
按照中东地区民众慢节奏的生活习惯,部族长老联络对方可也不是打个电话那么简单,通常都得步行派人过去沟通联络,所以初步预定通常要到第二天才能有回音。
于是巴克娴熟的把两名男性人质,应该是事主的父亲和舅舅,用捆扎带单手绑在了轮毂边上,能靠在轮毂边睡觉,只是得一直举着个手,仨孩子跟两名女眷就睡在开了透气窗缝的车上,巴克三人都呆在外面。
伍曦是兴致勃勃要求执勤的,巴克摇头拒绝了:“你做不到……”想想还是解释:“我那会儿起码都七八次之后才能一个人坐着无所事事的楞三四个小时,不玩手机不瞌睡还得保持警惕性,生理上不容易做到的。”
伍曦要找巴克聊天都拒绝了:“跟你多说两句,话多伤神,待会儿容易瞌睡。”
伍老板就觉得鄙视:“不就守个夜,多了不起?”自己拉了软壳战术衣裹着靠在热烘烘的篝火跟稀疏草根的荒滩上睡觉,不舒服,辗转反侧好几下,把脚下一万多的黑色鲁布托运动鞋脱下来垫在头下当枕头,才安生的慢慢≮∷,打鼾了。
巴克轻笑着跟鬣狗对视点头,长发沧桑帅哥就抱了步枪和衣而睡,巴克把脸贴在立着的ak步枪枪管上,开始眯着眼想家人,有点进入冬眠的状态,耗费最少的体力保持清醒状态。
也许换做一般人会难以理解,放着亿万富翁的热带小岛神仙眷侣生活不过,跑到这里来坐在风吹含沙的荒漠上守夜,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这就跟有些欧洲贵族喜欢跑到东非大草原打野牛一样的道理,不过巴克这更惊险刺激。
完全跟他所熟悉的那些作战方式不太一样,半夜过了多一会儿,也许就十二点到一点多,把下巴放在步枪横着弹匣上的巴克忽然眼睛就亮了,无论是抵在荒漠地面上的枪托感受到轻微振动,还是耳朵里面有丁点轰鸣的声音,巴克都猛然警醒,急促的吹了一下口哨,那边的鬣狗翻身就起来,却立刻趴下,使劲甩了一下头,等脑部清醒适应了局面,还没有枪林弹雨,才慢吞吞的探起头来东张西望。
无论谁从睡眠到清醒总有个过程,这个时候能强迫自己条件反射的先隐蔽,那都是多少惨痛教训的结果。
巴克抓了把沙砸向篝火堆,完全清醒的鬣狗才手忙脚乱的立刻张开一条毯子抱住的一大包沙石盖在上面,之前还隐隐有的火光,猝然熄灭,伍曦还在打鼾。
看见巴克从后腰摘下夜视仪,鬣狗也如法炮制,不过他端起小口径步枪再瞄准的时候,观察范围就大多了。
在远距离模式下,灰绿色的点有好几处,正在朝着远处那座相对这一片最高的沙丘山头包抄过去,看体积和轮廓,应该就是中东武装分子最喜欢的皮卡车,巴克绝不认为这会是勤劳的政府军,摸出卫星电话连接另一头的金雕:“请求支援,我在躲藏点外西南侧三公里,具体坐标随后发给你,注意隐蔽进入。”
那边显然也留了执勤的人,清醒的回应一声马上出发就挂掉了。
金凌翔知道他已经转移了躲藏点,而眼前这些影子不知道,所以走漏消息的只可能是来接应认人的那俩当地部族人士,巴克无暇考虑为什么,重点在于现在的问题如何解决,下一个电话就拨给了金凌翔,明显疲惫的电话另一头沉思:“一直没睡,在跟国内和各方联络,部族长老的中间人已经过去了,政府方面默许了这种行为,但他们不知道具体地点……难道有节外生枝?”
巴克不啰嗦:“重点!重点是接下来如果交火,我不能保证不杀伤,这个时候很明显对方是这么多人出动包抄,我要先保证我的安全!”
金凌翔有些焦头烂额:“这完全没有按理出牌啊!事情走向不应该这样吧,那边全家都被绑架了,难道就不怕这样猛冲猛打撕票或者误伤了家人?”
巴克笑对方有土匪的口吻,说自己就是报告一声,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是枪杆子说话了,金凌翔答应自己马上再去联络各处,挂了电话巴克这才慢悠悠的打开腰间步话机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