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周晓莉作为牟晨菲的助手一起来平京的，现在娜塔莎就靠在舷窗边，看着飞机离开下面那个巨大的城市，很期待前方的首都。

巴克终于能在这个时候询问下牟晨菲关于金雕这个团队的意见。

果然大小姐放下手里的洛夫绿星点钢笔，光洁的指甲在精致的下巴上轻轻抹两下就想好：“不就是兼并了一个公司么，财务权和所有的业务权都在你手里啊，这有什么复杂的，光是停了资金就能完全威胁到他们的生存，你还担心什么？”

按照商人的逻辑，这件事的确比较轻松，牟晨菲还欣喜丈夫终于有兴趣了解商业管理，说自己要介绍几位老师给巴克培训一下。

娜塔莎听得直撇嘴。

不过飞机抵达平京的时候，空管台没有按照请求把这架商务机分配在牟晨菲早有安排的国际机场，而是市区内的一个机场，降落之后巴克更是立刻就被两部车给接走，牟晨菲气得忿忿不平：“搞什么嘛！我安排了那么多记者，现在这下完全就被打乱计划了！”还深恶痛绝的补充：“最烦破坏计划的！”

一抬头想起计划最开始就是娜塔莎在破坏，又连忙补救：“不是说你啊……”

娜塔莎不在意的笑笑：“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你叫整个安排都过来，我陪你。”

牟晨菲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巴克当然就是被自己的主管部门接走了，倒不是什么急急忙忙要奖励表彰，而是除了那张包含科技数据的存储卡以外，巴克用行车记录仪、高清摄像机拍摄的那些影像资料，内容纷繁复杂，包括大量各处战地、顿涅斯克独立、克里米亚半岛宗教纠纷等必须要解说的画面内容，这些就得巴克自己来挨个解释了，实在是这种东西用任何无线电联络都不保险，还是让人亲自过来最简单，正好巴克陪妻子来平京，肯定要先抓壮丁了。

老白是这么给巴克说的：“一回国就先来处理这些，没抵触情绪吧。”

巴克摇头：“下回去漂亮美丽轻松的地方，这次乱七八糟转了回来就觉得国内真好。”

老白笑，旁边的工作间里有大量的电脑设备，正在切分巴克那些视频资料，巴克隔着玻璃用麦克风解说哪里到哪里是什么时候经过哪里，很明显那边能听见的声音都是处理过的，有点变粗，没法和巴克自己的声音联系上。

这几十个小时的视频就被切割成一段段的详细标注，接下来会有专业研读人员逐帧逐帧的判读画面中的各种信息，写成大量的报告。

听上去惊险刺激的间谍刺探工作，落到实处就是这样枯燥乏味的技术环节，老白一直饶有兴趣的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一起看，偶尔还询问巴克当时的情形，那边看见的视频和音频是分开的，技术人员听不到任何声音，而老白和巴克戴了只监听耳机，也能听见巴克和古瑟夫神父一路上的对话。

巴克由此发现老白能听俄语，这个也正常，他们那年龄段的有前苏联经历都很正常。

所以在行车记录仪顺着公路前行的间隙，巴克关上麦克风给老白描述了这个东部牧首大人经过这一趟游历体验，最后转为政客的变化：“我的感受是他在教堂里面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何改变呜格兰的现状，然后找着了我这个机会一起低调出行，结果搞成了高调的事件，最后……他身上有宗教人士的德高望重，信仰虔诚，也有大人物的老谋深算和心机吧？”

老白若有所思的慢慢点头：“从国家利益跟技术的层面，关于航空涡轮发动机的批量数据情报肯定是你这次工作的最大收获，但是从我们的职业部分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