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面有短暂的沉默,鬣狗从裤腿下的高帮战靴里面抽出一把剑形刺刀,绝对没有半点花里胡哨,就是电胶木的刀柄,单边开刃,黑色的金属壳刀鞘在拔出雪亮刺刀的时候摩擦出嘶嘶的声音,让人牙疼,乌黑的刀柄上带着能卡在枪管上的槽,朴实无华的前苏联军队标配ak刺刀,金发帅哥没有说什么,只是慢吞吞的把刀刃在自己小腿外侧上慢慢磨蹭,固定在那里的刀鞘上镶嵌了一片磨刀石,沙粒粒的磨刀声没让混迹在麦思乐一辈子的老宋有什么反应,可鬣狗跟巴克对了一个眼神,就突然顺着踩在老宋背上的战靴边,一下就把刺刀捅进去!
这动作跟杀猪匠下刀前都要划拉两下磨刀棍一样,不过是个习惯动作罢了!
刀尖插进的是肩部下侧,精准的避开了肩胛骨,破开肌肉,老宋猛的一翻脖子发出一声惨叫,可鬣狗的脚依旧踩得一动不动,那轻巧的动作就好像孩子在玩用小刀插泥土的游戏。
但那毕竟是人体的肌肉!
鲜血立刻开始迸现,因为没有触及到主动脉,血量并不大,刀尖却继续慢慢的拧动,扩大伤口,惨叫声凄厉不断的延续,巴克的声音和刀刃一样冰冷:“如果你们得逞了,倒在血泊里的就是我和我的家人,你认为我会放过你?你唯一的机会就是试图挽救回一点点亲人的性命,如果知道那个小少爷也是我杀死在云巅大酒店的,就不会怀疑我斩草除根的决心了……”
鬣狗开始缓慢的移动刀柄,就跟抓着一把电闸一样往下切!
切开血淋淋的斜方肌!
试图剧烈挣扎的老宋被两条大汉踩住,惨叫声变成哀嚎和绝望:“我们……我不过是洪爷……”
巴克提醒他:“七爷,加拿大的七爷,我知道洪爷不过是麦思乐的头头,我并不在意,就凭你们给分子卖炸药,这件事就有得帐算了,我要问的是七爷!”
老宋痛得死去活来:“我们……都不过是七爷的狗!是七爷和七少爷要求干这一票的!七少爷要把那一对双胞胎弄到加拿大去!七少爷说沈家国内既然没人了,那就也不能便宜了外人!我们只提供枪支,是七爷的枪手自己在内地取货下手!我根本就不认识下手的人!我们这里已经只有二十多个人,凭着以前跟各部的老关系混日子!哪里有能力敢去内地做大案子!”
声音都叫嚷得嘶哑了!
巴克却不为所动:“跟内地联络的人是谁,那边接洽落地的人是谁,电话多少?”
老宋已经完全没有保留:“贡州的!贡州的……陈金书!我的手机上有他名字!停……停啊!”
鬣狗的刀一直在动!
巴克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看着青山绿水起伏的山间,看着越野车已经攀上一片山崖边路,拍拍安曼指拐弯处的悬崖,泰国佬把车停过去,鬣狗和巴克用车内垫子托着老宋出来,后面那辆爬山颇为勉强的面包车终于靠上来,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两人行为,安曼的胆气似乎大了不少,抓了鬣狗的ak步枪站在车门边,尽量做出气吞山河的凶狠来,不过他比巴克还黝黑的皮肤倒是增加了杀气。
巴克在老宋嘴边听到最后几句关于七爷的话:“记得给阎王爷说自己运气不好,惹了恶人,只要我顺利绞杀了七爷,就会放过忠义堂的老小,假若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弟兄就会血洗了那!”
看鬣狗面无表情的提着那把sv99过来,老宋面无血色,艰难的的闭上眼。
悄无可无闻的枪击,冲翻身影摔下深深的悬崖!
随手扔了血迹斑斑的垫子飘下悬崖,巴克这才转头看那几个满脸放光的维疆人:“说说吧,你们要什么?”
刚才这叫杀鸡儆猴还是王婆卖瓜呢?
总之就是故意杀给这几个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