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天亮时分。
依旧还是那身正式西装加套头衫的不伦不类,重新出现在赌场三号大厅里面的巴克已经没人注意了。
毕竟在这个边境特区赌场里面,纵然赌博到了天亮,得益于把通宵赌客慢慢凑到一起,这个大厅依旧人声鼎沸,充斥着附近几个国家不同民族势力的各种人物,民族服装随处可见,女人的筒裙,男人的头巾比他这个招摇多了,没人注意这黑大个,换了衣服戴着眼镜的他也和护送大少爷进来时候判若两人,豪华包房里面的达官贵人更不会注意他。
听着耳机里面指点的方位:“你前方两点半方向,百家乐赌桌上,穿黑色夹克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沈泰宏。”
巴克旁若无人的靠上去,手里拿着不多的筹码,轻轻在掌心颠着玩儿,就是不下注,目光当然是在不经意的观察这沈家的漏网之鱼。
听牟天博说过,这个年轻人原本也是有望成为牟晨菲的追求者之一,现在沈家轰然倒塌,按照巴克理\ 解的心态,应该励精图治卧薪尝胆,想着怎么,卷土重来才对得起什么家族荣光吧,可这满脸苍白的年轻人现在显然沉溺于赌博……看那满头虚汗的模样,巴克怀疑他还在吸毒。
除了挂在他手臂上熬夜满面油光的年轻女伴,还有一个漫不经心的随从跟在他旁边,坐在高脚凳上东张西望,巴克的目光就多次从这人身上晃过,对方也似乎对有人在观察他有感觉,警惕的回应查看,巴克驾轻就熟的把专注力用到赌桌上去,看来这个随从还有点战斗力。
巴克评估着眼前的局面,考量自己的行动计划,目光在发牌荷官的身上转悠,这里就是标准的小马甲白衬衫,再也不会有半裸上阵的风情了,当然相貌也漂亮不少,起码以巴克在普吉岛观察的长相特征来说,这赌场里面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华人,和漂亮的东南亚女子有点区别。
沈泰宏的手气显然不怎么样,心浮气躁的他玩梭哈,三两下就把手边的筹码输光:“张叔!再帮我拿一千美元的筹码!”
那个随从面有豫色,挂在沈泰宏身上的女伴却有些刻薄:“老张!小少爷说了拿筹码,你还杵在这里干嘛?”
随从跳下高脚凳:“七爷是让少爷来这边避避风头,不是来……”
沈泰宏随手就把手边的万宝路烟盒砸过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白色烟盒的棱角在脸上擦过,不痛,但很屈辱,四十多岁的随从咬肌明显梗了一下,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身朝柜台过去,一次一千筹码还得自己去换,在这样的赌场里面也算是小家子气了,旁边就有个看起来也是华国大陆游客扑哧一笑:“哟,咋还能这么装逼?赌个几千块,还少爷少爷的?不是哪嘎达村支书的儿子吧?”声音不算大的北方口音,但一桌子人都能听见,大多数都能听懂华语,忍不住笑,巴克的笑声隐蔽而响亮。
同样四十多岁,这边的大陆客就满面红光,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典型代表,沈泰宏听了怒不可遏,再次随手把手边的饮料杯一下砸过去!
这回人家就不像随从那样好欺负了,一句个婊子养的,跳起来就过去一耳光抽在沈泰宏脸上!
这小少爷的身子骨看着比巴克之前服侍的大少爷还虚,年纪轻轻的一闪身居然都没躲开,响亮的耳光打得他脸上红印凸显,气得暴跳如雷:“你大爷……”伸手抓手边的高脚凳想还击,好搞笑的是赌场高脚凳居然是固定的,一使劲心理上没准备,不但拉不动板凳,反而让自己一个趔趄!
周围更多人都嘲讽的大笑起来,看小丑表扬一般!
那女伴尖叫着却没有扑上来帮忙反而抓了自己放在台面上的名牌包包闪躲,又拉开尖细的嗓音:“老张!小少爷被打了……”